“我们自己来,你去吧。”叶章贺摆了摆手,将小伙计打发下去。
“二位慢用,有事尽管吩咐。”伙计也识趣,走开去忙另一桌的客人。
虽一直想着这样一天,可真的面对面,叶章贺竟胆怯的不敢正视她。
将半温的酒壶取出,斟满两杯,又将壶放回滚水中。
他摸着面前的酒杯,手指轻轻发颤,说道:“天冷,你暂且喝杯酒暖暖吧。”
云锦注意到他的动作,其实,她心中也在紧张,甚至是有丝惧怕。惧怕什么?大概是惧怕这层窗纱捅破后,即将得知的真相。她不确定,那是否是想要的。
炉子上的水嘟嘟的响,店内客人们肆意的谈笑,这一角却是寂寂无语。
沉声一叹,叶章贺终于抬眼面对她。如此近距离的注视,觉得她与记忆中那张脸相似**,只是气质各有千秋。
他将青玉放上桌面,仔仔细细的注视她的每一个神情变化,试探问道:“你,认识这块玉佩吗?”
云锦双眼盯着青玉,犹似看见娘愁绪郁结、恨之又爱的抚摸。
“似曾相识。”她说。
“你、认识云娘吗?”叶章贺终于忐忑的问出口,因紧张,右手紧紧攥着酒杯。
云锦端起冷却的酒啜饮,压着眼帘不答反问:“云娘?你为什么问她?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缓缓沉下眼,端起酒饮尽,随后讲起了积压心头将近二十年的往事:
“那年,我游到凉关,听闻凉关有名色艺绝佳的女子,于是慕名拜访。她就是云娘。我惊艳于她的美貌,欣赏她的歌喉,更钟情于她蹁跹若鸿的舞姿。我和她、一起度过了很美妙的一段时光,我弹琴,她便歌唱;她舞蹈,我就为她作画……”
“她虽没有薛涛之才,却心思灵慧,更有一双巧手。她会做一种蜜酥,甜而不腻,香酥可口……”
“后来……后来我接到家书。郑佩珊是娇养的千金,但凡狠话,说得出、做得到。她说,若是不如期返回,那么……我就再也别想见到云娘,若是回去,她承诺会放过云娘。我深知她的手段,若云娘落在她手中,定是生不如死。”
云锦眼眶泛红,冷嗤道:“她说答应你就信?”
“当时,我只有信她。”叶章贺完全沉浸于过去,没有注意到云锦的情绪,说道:“当时连同家书到凉关的,还有我父亲的信,我……”
云锦冷笑:“别说的这么情深意切,若你对她有情,为何连真实姓名也不曾说?”
叶章贺这才愣住,怔怔问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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