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皇后听了贵喜的回报,脸色阴郁的可怕。
“皇后?”久久没有声响,贵喜小心翼翼的试探。
“啪”的一声脆响,皇后将茶碗重重磕在桌上,紧接着就有一滴鲜血顺流而出。原来是碗口被茶盖碰出一道小小豁口,割伤了手指。
“皇后娘娘!您受伤了!”贵喜惊呼,忙唤来宫女包扎。
宫女包扎之后,皇后命其下去,冷笑着说:“皇上还真是宠她,宠的无法无天了!”
贵喜低垂着头,怕祸从口出,也不敢随意多言。
然而皇后的怒气极盛,满含着忿然冷色道:“云锦不过是舞姬出生,之前是什么人,谁能知道?也别狂的太过!我就不信她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贵喜突然说:“皇后,奴才有句话说。”
“说!”
“是。”贵喜说道:“这回皇上追封锦妃之母,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儿。锦妃绝世貌美,自然是少见,绝大的可能是秉承了其母姿容。奴才有一计,请皇后裁夺:咱们请画师绘一张锦妃相,拿到凉关请人辨认。虽然时隔二十年,然这样的美人,只要她的确出自凉关,哪怕是三分相似也定然有人记得。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顿时眼睛一亮,笑赞道:“好计!只是这画像……”
贵喜早有准备:“皇后娘娘,这画像十分好办。皇上不是命礼部前往凉关重建其母衣冠冢吗?到时候定会建祠堂,祠堂中难道就不供奉画像?听说、皇上要命石匠照锦妃形象雕琢一尊真人大小的白石像,立于祠堂中,以代锦妃侍奉之心。”
皇后听的冷笑:“皇上如此作为,就不怕世人说其沉迷美色,昏庸无法吗?”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啊!”贵喜赶紧提醒,毕竟就算她是皇后,这些话也不该是她说的。
“怕什么?这是事实,即使当着皇上的面,我也敢说!”皇后是个自尊极强的人,平时的温婉谦和,是以为他会喜欢,然而……
皇后是正宫,是他的结发之妻,眼看着他往昏君之路而行,她就不该劝诫吗?
“皇后要暂且忍耐,奴才会尽快查出锦妃身世,到时候,皇后想怎样出气都容易。”贵喜劝道。
皇后定了定心,点头:“你说的对,我不该如此浮躁。云锦将身世包裹的如此严密,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内情,到时候查出来,即便皇上袒护她,也是有心无力!”
夜色阒寂,云锦仰望着空中那轮半月,清辉冷冷。
自从宫外回来,她眼前一直浮现叶章贺的表情,折磨的她坐立不安。她甚至担心,那人会因为她刻意暗示的话而自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