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容回话:“肃阳侯还没回府,这只是郑大夫人下令的,可按照当下郑家的情形来看,只怕肃阳侯不见得没有意见。”
郑家再和睦,这次因为郑重华的荒唐引发的内斗,郑风华被废世子位驱逐回家族属地,二房失去了最优秀的嫡长子,已经让大房和二房产生了难以弥合的裂痕。
这个时候,郑大夫人不但不好好安抚弥补,还如此强势,在没有肃阳侯点头的前提下,擅自禁足二房主母。
那可是堂堂侯夫人。
而且二房自己的内务是自己管着的,长房虽然执掌郑家大体上的事情,却不好插手各自的内务之事,郑大夫人如此,不只是羞辱了肃阳侯夫人,还让肃阳侯面上无光。
郑大夫人今日是气坏了,行事不顾后果,这件事不仅会让大房二房愈发不和,还得让郑阔对她产生不满。
姜明熙勾唇愉悦道:“那不正好?我还没出手呢,郑家又多了一条裂痕,就让他们狗咬狗吧,我们只管隔岸观火。”
稍作思索,她低声吩咐:“此事郑家大概不会传出去,那可不行,你想法子,将此事透进宫里让皇后知道。”
“是。”
。
傍晚时,郑家忙于政事的几个男人陆续回来。
肃阳侯回来后,得知妻子被长嫂禁足,当即下令解了禁足,虽然是郑大夫人下令禁足,可在西府,肃阳侯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只是因为是方氏自己跑去和元华公主乱说话才惹怒了长嫂,他知道轻重,便不敢对长房表示不满。
可心里,对长房的怨气只增不减。
郑阔知道了妻子做的事情,气得不轻,立刻就亲自去给肃阳侯夫妇赔罪了。
郑阔作为郑氏一家之主,亲自赔罪,事情似乎就过去了。
可是……怎么可能!
晚上大房家宴,开宴之前郑重华回来了,和姜明熙一同去膳厅,长房一家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可谓阖家欢乐。
长房这边的情况传回西府二房,肃阳侯沉着脸坐在书房,连晚膳都吃不下了。
肃阳侯夫人砸了一地的东西,看向东府的眼神,像是是淬了剧毒。
家宴之后,回到西宁院,姜明熙沐浴后出来,便见到郑重华已经让人拿了新的被褥铺在那边的软榻上。
而郑重华,就坐在那里斟酌着什么。
姜明熙惊讶极了,愕然问道:“重华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是要与我分开睡么?”
郑重华起身,不自然的转着眸光,道:“公主,是这样,在你身体好之前,我们就不要睡在一起了,不过我若不住在这里,传出去总是麻烦,我以后就睡在软榻上,可好?”
姜明熙咬了咬唇,眼中蓄起泪光:“重华哥哥,你是……嫌弃我么?”
郑重华忙好言哄着:“怎么会?你只是病了,又不是怎么样,我嫌弃你作甚?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嫌弃公主的,我是……我是怜惜公主。”
姜明熙委屈郁闷的低下头,闷闷道:“怜惜我你还跟我分开睡,夫妻不应该一起睡么?”
郑重华故作为难的道:“公主,我是个正常的男子啊,我们也已经成婚了,可你身体这样不能圆房,我若抱着你一起睡,温香软玉在怀却只能看不能碰,你这不是折磨我么?”
姜明熙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啊。”
说着,她羞赧的扭过脸去,一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郑重华笑道:“这是实话,公主这样貌美,我又不是柳下惠,不能招惹,只能敬而远之了,不然岂不是遭罪?”
姜明熙红着脸小声说:“那你睡这里,会不会睡着不舒服啊?昨夜我在这里睡了一夜,可不如床榻舒坦。”
郑重华诧异:“公主昨夜睡这里了?”
他早上起来时,姜明熙都在梳妆了,没人告诉他昨夜姜明熙不和他同床,他就以为昨夜姜明熙和他睡在一起。
姜明熙羞窘道:“你醉成那样,还一身酒气,我自然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夜了。”
郑重华很是愧疚,心疼怜惜道:“还真是委屈我的公主了,都是我的不是。”
姜明熙扭捏着掠过话题:“不说这些,我还是觉得你睡这里不妥,睡不好可怎么好?”
郑重华正色道:“那不然睡哪里?我不好和你同床,也不能去别的屋子,只能这样了,公主放心,我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娇气,睡软榻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