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了稳心绪,道:“爱妃起来吧,朕只是在气那个孽障,并非生你的气。”
柔贵妃小心起身,被皇帝拉着坐在身边后,小心的问:“陛下,可是元华公主跟您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怎么把您气成这样?”
皇帝阴郁着面色,咬牙道:“岂止是冒犯?她简直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谋杀皇子诸般算计,暗中搅弄风雨,还欺君……若非……朕必定立刻处死她!”
话中,可见浓浓杀气。
柔贵妃做出一脸愤然,撺掇道:“那就处死她啊,她胆敢做出这么多事情来,还耍弄冒犯您,确实是罪该万死,陛下可是一国之君,岂能容得这样的人活着嚣张?”
皇帝沉默了。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要杀了姜明熙,可是他不能。
他就这么被那个死丫头要挟住了,可又是真的无可奈何。
见皇帝迟疑,柔贵妃打量着他道:“陛下,您不会是舍不得吧?若是如此也不奇怪,到底您养了她那么多年,尽管这些年您对她也别有用心,但是也是真的疼她的,只是……她做了那么多事,实在是对不起您的抚养之恩,您其实不必心软的。”
皇帝怎么可能会心软?
皇帝不想说自己不敢杀姜明熙,也不想说不杀姜明熙的理由,只道:“她也不是说杀就杀的,那些皇室宗亲都盯着呢,他们不见得多真心对那丫头,但是却不会放过对朕发难的机会,而元华的待遇安危,便是他们最好的筏子。”
柔贵妃不服道:“那陛下也不能放过她啊,否则,陛下这个皇帝在她跟前,岂不是成了笑话?”
这话出,皇帝脸色变得僵硬了几分。
柔贵妃见状,忙起身惶恐道:“陛下恕罪,臣妾并非冒犯陛下的意思,臣妾只是……只是气不过,若非是她,郑家也不会沦落至此,臣妾实在是恨啊。”
皇帝拉着柔贵妃坐下,缓着声音对她道:“爱妃放心,她胆敢如此算计欺骗,弄出那么多事来,朕必定不会放过她的,只是此事的当下还得缓一缓,要杀她,也得杜绝后患再动手,不然必定会被有心人利用。”
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得忍着,怎么都得等拿到国玺和兵符以及那道诏书再说。
他很好奇,当时既然知道两个儿子都保不住了,他的那个好皇兄,到底立了谁为皇储?
姜明熙这些年,似乎除了太子,也没有跟哪个皇室子弟走得近的,以此推论是不行的。
他也得找出这个人弄死才行,不然留下就是隐患。
先帝遗诏册立的储君,可比他这个没有国玺兵符,以兄终弟及和平叛之功为依仗继位的还要名正言顺。
并且,姜明熙说,遗诏中,还写了他当年所做的事情,若是诏书问世,他这个帝王,也要到头了。
柔贵妃点了点头,随即心血来潮的问:“对了陛下,那既然这元华公主也已经确定有问题了,那她身边那些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这倒是问的皇帝一愣,因为他都险些忘了这些人的存在了。
原本设计陷害姜明熙,弄那些人进秘牢,就是想要审问那个轻容,可那边还没个结果,姜明熙便放火自焚反将一军,事情也明朗了,秘牢那边的情况,他倒是没问过了。
可如今想起来,他便也不可抑制的怒火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