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未更换成义眼的右眼瞳孔有着明显的血丝，额角一些头发黏在一起，显然好几天都没有认真打理过。他的少部分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苍白，那是停服某种振奋剂的代偿反应，保守估计半个月以上。</p>
不过这一刻，男人的神情相当难看。</p>
他死死盯着宋识，声音沙哑：</p>
“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扯出来再打个蝴蝶结，然后重新塞回你的胃里。所以小杂种，现在给我乖乖闭上你的嘴巴。”</p>
“呵......”</p>
宋识毫不避讳对方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p>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植入体精神耐受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哪一天帕洛瑟日报上没几个大开杀戒的赛博疯子？难道你没在死人大乐透下过注？”</p>
“呵，听说安全局的停尸间都能开一个“分尸展览会”了！哈！现在，你告诉我赛博精神病这东西能治？”</p>
宋识冷笑一声：“我没叫公司狗已经非常客气了！你一个公司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公司最喜欢干什么破事！”</p>
“啊......不对。”宋识忽然停了下来。</p>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p>
“我为刚才的话道歉，毕竟伱现在可能真不懂公司的事，不然也不会来跟我一样当小白鼠。”</p>
宋识拍了拍脑门，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p>
“——我说对吧，我尊敬的“前公司人”？”</p>
这句话像是真正触怒了男人。</p>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只手抓住起宋识的领口，将后者拎了起来。哪怕因为即将进行医学试验，他的义体已经锁定，只保留最基本的功能，可覆盖在仿生皮肤下、复合金属的义体手臂，依旧可以轻易拧断一个自然人的脑袋。</p>
宋识没有反抗，只是盯着男人的眼睛。</p>
仿佛僵持。</p>
好半晌，男人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去，他一把松开宋识领口，重新坐回靠椅。</p>
宋识整理了一下领口，同样坐下。</p>
这时门忽然推开。</p>
安保人员推门而入，那是个一米八的壮汉，没有插上陶瓷挡板的防弹服显得干瘪不少。男人的脸上有一条明显的银色蚀刻电路，两只眼睛泛起红光，显然早就替换成植入义眼。</p>
他大步走进房间，环视一圈，明显是听见刚才的动静。</p>
“各位刚刚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p>
壮汉端了端怀中的电击枪，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p>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回顾回顾自己的人生？”他的视线在宋识和男人上下扫过，嗤笑一声：“还有心情打打闹闹？我都有些佩服你们的旺盛精力了。”</p>
宋识和男人冷冷地看着壮汉，没有说话。</p>
“哈，真是吓人，希望待会你们可以继续保持。”</p>
壮汉也不以为然，他嘿然一笑，耸耸肩，再次环视一遍四周，确认无事发生之后，重新退出房间。</p>
而当这位安保人员离开，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p>
“哼......你说得对。”</p>
男人十指交叉，还是低着头：“前公司人，哼......走投无路的、被解雇的前公司人，我确实没必要发火。”</p>
尤其是对一个来自深苔区的，已经活不了太久的小杂种。</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