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管家轻咳一声,提醒苏沫说话注意分寸。
他知道苏沫从小就对七爷有想法,但在七爷心里,苏沫根本没有存在价值。
何况七爷已经将心仪的女孩子带进了家门,苏沫还想见缝插针,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姜印看了苏沫一眼,转而问向白宴辰,“她是这边的医生还是女佣?”
苏沫没想到这个叫姜印的女人说话这么讨人厌。
“我不是医生。”
姜印:“那就是女佣了?”
苏沫险些被气得倒仰,正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被白宴辰劫去了话语权。
“她叫苏沫,是我家佣人的女儿。”
白宴辰并没有胡说。
虽然苏沫的妈妈因为身体原因已经退休了,但退休之前,确实在白家老宅做佣人。
姜印恍然大悟,“原来是女佣的女儿。”
谈管家忍笑。
不愧是被七爷看上的女孩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苏沫万万没想到,身为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冠上女佣的女儿这个头衔。
就算她妈妈在白家做过女佣,那也是有身份有级别有一定话语权的女佣。ŴŴŴ.biQuPai.coM
这个叫姜印的小丫头,凭什么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与她讲话?
姜印没兴趣知道苏沫心中在想什么,她只是就事论事。
“生物科学系与医学系有没有直接联系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她又看向赵医生,“目前的医疗方案是什么?”
赵医生本来不想回答一个无知小女孩的问题。
碍于白宴辰也在这里,他如实说:“截肢保命,是我们共同商讨出来的治疗方案。”
“七爷,夫人的身体再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在保腿和保命中间,您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如果不是白七爷执意要保言雅书的腿,她的身体情况也不会出现这样大的反复。
这样的选择,对白宴辰来说非常残忍。
他既想保命,又想保腿,不希望母亲醒来时,发现两条腿已经被人截去了。
“让我考虑考虑……”
姜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命留下,腿也留下,二者缺一不可。”
白宴辰诧异地看向姜印。
赵医生一行人谈管家和苏沫也向姜印投去质疑的目光。
姜印将检查单子放回原位。
“长时间服用含有抗生素阿片粉以及激素类的西药,肝脏和肾脏很难不受损。”
“药物留下的毒素无法通过肾脏排除,会导致免疫系统被攻破。”
“白夫人现在高烧不退,就是身体各项肌能都在减退。”
“截去双腿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保她一命,但截肢后必然也要面临无限期的药物供给。”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相信各位都懂。”
“以白夫人现在的身体推算,截肢后,最多还有五年时间。”
谈管家惊呼,“这怎么可能?”
白宴辰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我妈今年才五十出头。”
这个年纪,不应该与生死打交道。
赵医生眉头紧皱,“姜小姐,我认同你的某些言论,却不认同你保腿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