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去看了看,好半晌才回来。
薄老夫人捻着佛串子,翻着手中的佛经,手边搁着豆豆抄写的佛经,字……不能算是字,顶多是横七竖八的蜘蛛,隐约能看出方块字的模样。
若是要细究到底写了什么,估计那小家伙自个也说不清楚!
饶是如此,薄老夫人也是满心欢喜,这是宝贝心肝写的字儿,那就是对佛祖最大的诚意,孩子的心是最纯的,不曾夹杂着其他。
“说吧!”薄老夫人抬了一下眼帘,“这碧荷园又闹腾什么花样呢?”
林嬷嬷跪坐在蒲团上,紧跟着薄老夫人一道,“说是病势反复,这会又不太好了,小公子在那里又哭又闹的,把这么多大夫都请过去了。”
听得这话,薄老夫人眉心皱了一下,似乎是不太相信。
“是真的。”林嬷嬷点头,“奴婢方才就是去看了看,才会回来得有些晚,的确是病得不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还带着些许惊厥。”
薄老夫人不解,“不是装的?”
“不是!”林嬷嬷很是肯定的摇头,“奴婢看了,高烧烧得滚烫,嘴里一直说胡话,手舞足蹈的,把小公子都吓着了,大夫说是高热不退的缘故。”
这薄老夫人,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一个风寒罢了,何至于这般严重?这么久了,还没起色,之前不是说,已经有所好转了吗?”
“是啊,奴婢也是这么听着闲话的,谁知道今儿忽然就又犯了。”林嬷嬷也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她这人有问题,还是这大夫不够好?”
薄老夫人的眉心突突跳,下意识的捻快了手中的佛串子,“我瞧着,不是大夫不好,也不是药不好!”
“那是何故?”林嬷嬷愣怔。
薄老夫人低喝,“是心不好!”
林嬷嬷:“……”
倒也,是这个理儿!
碧荷园。
孩子的哭声响起,刺得周边的奴才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燕侧妃和小公子受了罚,被主上训斥,连带着碧荷园的所有奴才,都换了一遍,但这并不代表,主上便真的不在乎燕侧妃母子。
整个摄政王府,也就是燕侧妃还有子嗣在侧,说到底……可能是将来的摄政王府继承人。
“娘!”薄真哭得那叫一个涕泪横流,“我去求老祖宗。”
说着,薄真哭着就跑。
月儿没有拦着,只是端着药碗,一点点的给燕莲儿喂药,大夫开了药就走了,剩下的活都是月儿的。
“你们都下去吧!”月儿叹口气,“这里有我看着便是,人多了反而不好!”
说着,月儿抬袖拭泪。
瞧着她这副模样,底下人也不敢再在屋内久留,万一燕侧妃真的有什么好歹,一屋子的人可不得陪葬吗?
薄真哭着去了佛堂,但老夫人肯定不会见他,这是早就说好的事儿。
这个时辰,薄老夫人按理说是在午睡,若是扰了薄老夫人的休息,主上那头不好交代,自然不会让他进去吵吵嚷嚷……
“哭得可真难听!”豆豆坐在墙头,晃着一双小短腿,吃着油纸包里的炒豆豆,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薄真,“小哥哥,你说他是真哭还是假哭?”
云来不敢吱声,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薄真都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
说白了,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