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看了一眼王越,想起当初王越刚入宫中之时,还是个愣头青,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好几次差点被杀头。</p>
后来才慢慢收敛起来,但离开皇宫之时,仍然难掩其一身锋芒,现在再看,居然有一种返礏归真之感,锋芒不显,沉邃如潭,或许是在江湖上遭遇过生活的毒打,也或许是因为有了弟子,让他的心境与以往有所不同。</p>
“想必王师还记得蹇硕吧。”赵忠组织一下语言说道,“王师在宫中之时,蹇硕还是满脸和善,见谁都要称呼一声兄长,记得和王师也称兄道弟过吧。”</p>
一句话把王越带回到了几年前的记忆之中,那个时候蹇硕给人的感觉傻憨傻憨的,有一膀子力气,经常被灵帝带在身边充作护卫,但是花花肠子比起其他中常侍就差远了。</p>
蹇硕确实见谁都要称呼一声兄长,姿态放得很低,在十常侍中也是一个吊尾巴,大伙干啥他就跟着干啥,甚至好几次还被人当枪使唤。</p>
同样不善于玩智斗的王越,甚至有段时间生出同病相怜之感,还同情过蹇硕,没想到转眼几年过去,人家已经成长为权倾一时的红人。</p>
赵忠继续道:“但是现在的蹇硕已经不同以往,不再和我们称兄道弟了,想必王师也听说了,如今他已成为陛下的第一宠臣,已经不屑与我等兄弟为伍了。”</p>
说到这里,赵忠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似乎生怕被屋外的什么东西听了去一般,道:“但是刚才我说的那些只是表象,实则蹇硕已成把持朝纲的逆贼,甚至挟持陛下,恐吓后宫,宫中号令皆出自此贼之手,甚至开始清算曾经的老弟兄们,你也看到封谞、郭胜的惨状了,那便是被蹇硕陷害所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