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未名湖慢行,不一会儿走出了燕大校门,陈湫草先行辞别,便只剩下聂子航与巴金同行。</p>
“主编,这消息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突然了。您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p>
巴金看了一眼聂子航,略含欣慰地一笑:“能问出这么一句话,看来还不算太傻。”</p>
“您的意思是……”</p>
“的确有风险。”</p>
聂子航一惊:“那……我是不是该回绝?”</p>
巴金摆了摆手:“所以这事并不着急,如果真要改剧本,这事最好定在明年年初,而且得和上峰打报告。</p>
这报告也十分有讲究,既不能让你一个学生打,也不能由我们《上沪文艺》去打,要让他们上影厂的人去打。”</p>
这道理聂子航还是听的明白的……在尘埃落定之前,先把自己摘干净,尽量少趟浑水。</p>
不得不说,这种处理方式,与巴金早年的人生经历十分有关。</p>
《上沪文艺》编辑部几经改组,50年-60年间消失的编辑、副主编不在少数。</p>
而一直身处主编位置的这位老前辈,居然能一直岿然不动,如闲庭信步般度过数十年的岁月。</p>
预防与处理危机的手段,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p>
“这事儿,你暂时当作没有就行了,不要受影响。”</p>
巴金在距离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位不远处站定,驻足观赏了一会儿:“我收到了你的稿子,新人作者能把第一本书设计的这么有条有理,实在很少见。”</p>
聂子航径直问道:“那稿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