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个吹不响的军号。</p>
整理装备的时候,我顺手插在后腰里,一起带上来了。</p>
我还真试过吹冲锋号,因为之前听慰问团讲故事,友军部队有过吹冲锋号成功吓跑敌人的案例。</p>
可惜那号彻底坏了,完全吹不响。</p>
我后来回想,也有可能是我没力气吹了。</p>
打到最后,我整个胸口、嗓子、嘴里都像是堵着一团一团的东西,咳不出咽不下,压得人背都直不起。</p>
吹号又是个力气活儿,连吹三遍冲锋号,号手就得原地躺下,跟着冲锋不可能。</p>
那些年,司号员吹炸了肺的不是三个两个。</p>
所以我吹不响那个号再正常不过,山头上就没人能吹得响。</p>
我把三八枪给了赵实,自己一手铲子一手镐头,等着山下的袋鼠们冲上山脊的那一刻。</p>
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p>
……</p>
陈一鸣听得热血沸腾,他知道老李最后没和敌人换命,所以关键时刻一定发生了奇迹。</p>
结果老头儿讲到节骨眼儿上,偏偏停下了。</p>
陈一鸣忍不住开口问道,“李老,后来呢,敌人没再进攻吗?”</p>
李玉成从怔忡的状态中回复过来,回答道,“是啊,没再进攻。</p>
我一直守在山脊上,守到天黑看不见人,对面既没进攻,也没打炮。</p>
后半夜接防的15团上来了,我们跟在他们团卫生员后头,稀里糊涂地撤了下去。</p>
在地洞里我们6个人讨论了很久,一直没搞明白袋鼠们为什么攻了一半不攻了,为什么骑1师没有换上来继续攻。</p>
最终结果是,我们守住了天马山主峰阵地,活到了任务完成的那一刻。</p>
可惜了钱贵田,因为受伤没能躲开敌人的枪榴弹,倒在了黎明之前。”</p>
李玉成突然反问陈一鸣,“你不是研究了对面的战史吗,他们怎么说的?”</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