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负责照顾曹以沫的女佣连忙冲上前,一模她的额头,担忧的道,“不好了,曹小姐在发烧。”
傅京东对安清浅以外的女人都淡漠到极致,所以尽管坐在他对面的曹以沫晕倒了,他还是慢条斯理的剥虾。只因为他身边坐的那个女人,最爱吃虾。
安清浅听了,倒是不淡定了,连忙催促着身边的男人,“曹小姐发烧了,邢医生写出院小结的时候叮嘱过。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让我们及时送去医院。”
女佣抹着曹以沫发烫的额头,也着急的道,“是啊,邢医生说曹小姐发烧就可能是手术创口感染发炎了”
傅京东看了安清浅一眼,这才起身抱起曹以沫,吩咐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去医院。
柔和的月光如细纱一般笼罩着周遭,月光投射到曹以沫那张因为发烧而微红的脸颊上,能清晰的看见她脸颊上的白色绒毛,浓密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两排暗影。她虚软的躺在傅京东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热度,原本禁闭着的眼眸,羽睫轻轻的颤动了几下。
安清浅也跟了上来,着急的她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这么跟了出来。
傅京东侧眸看了她一眼后,沉眸吩咐身后的女佣,“去把夫人的外套拿过来。”
曹以沫垂在傅京东伸出的那只小时。手指不由的用力几分
到了医院,曹以沫被送去急诊室。
刚好当晚是邢医生值班,他为曹以沫做了一番检查后,确定是她的创口感染发炎导致的发烧晕厥,已经给她用了抗生素,稍后送到病房去住院观察。
傅京东听了还是面无表情。他的性格已经淡漠到了极点。
安清浅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女佣今晚好好照顾曹小姐。
女佣点头,傅京东和安清浅在曹以沫被送到病房后,帮着办完了住院手续后,便离开了。
女佣也跟着司机回家去收拾住院所需要的日用品了,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邢医生和曹以沫两人了。
曹以沫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病房内安静的能听见点滴的流速声音。
邢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的女人看。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让人同情,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卑微?很大程度上来看,他跟她还真是像。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可怜。
可她无法抽身,他亦是无法狠心。
良久,他才幽然的对着病床上的她开口道,“他们都走了,你没必要再装了。”
曹以沫先是稍稍的动了动手指头,然后才轻轻的颤动着睫毛,慢慢的睁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想要从自己的衣服上找到一丝依恋的气息。
邢医生墨黑的眸子里碾压过一抹痛楚,瞬间勾唇,“好好休息吧,我去值班室了。”
曹以沫连忙扯住他的衣角,又露出那种无助而惶然的眸光看着他,无声的低诉着自己的恳求。
邢医生微微的眯起眸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松手把,我要回去工作了,值班室不能离开太久。”
曹以沫摇头,水盈盈的眸底一潭秋水荡漾,但是更多的却是不甘和无助。
邢医生深吸一口气,幽沉的眸光看着她,“你又想要我帮你?”
曹以沫点头。
邢医生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的天幕,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沉声道,“我一直在帮你。能帮你的我都已经帮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曹以沫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摸笔记本,可因为来的太匆忙,笔记本还没有带过来,她只能着急的抓着邢医生的手掌,在他的手心里写道,“最后帮我一次。”
邢医生却是推开她的小手。然后眸光深切的看着她,幽然道,“这里没有别人,跟我说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我已经快记不得你最后一次跟我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曹以沫微微一怔。脸色有些尴尬,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尴尬,用力的深呼吸后,才费力的开口,“帮我,最后帮我一次!”
因为很长时间不开口,她的嗓音有些干涩的沙哑,听起来音色并不好,像是砂纸在摩擦一般。
可就算是这样的音色,也让邢医生的眸光微微颤了颤,从来她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就是天籁。
遥不可及的天籁
曹以沫眸光闪动着,眼眶微微的湿润。委屈又无助的扯着他的衣角,继续说道,“拜托再帮我最后一次好吗?我现在能相信和依赖的只有你。”
邢医生看着她这样子的眸光,实在无法狠心拒绝,只压低声音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曹以沫的眸光亮了亮。随即脸颊上闪过一抹踌躇,最后决然的叹息,示意邢医生低头。
邢医生低头听见她覆在他耳畔说的那一席话后,脸色微微一沉,蹙眉,“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