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间变得激烈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就像往外面走去季子棋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及时拉住她沉声问道:“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她使劲的挣扎着怒吼道:“你放开我你疯了吗你明明知道她有病还帮她一起瞒着我们她现在都这样了就该去医院留在家里算怎么回事等死吗”
“你冷静点”简单的两个字“等死”刺激了季子棋音量也不自觉的提高凶神恶煞如同从地狱走出來的恶魔
颜莘一想到颜柯的病情一想到她如无其事的笑把他们一个个的都瞒在鼓里她就好恨那么多年了她怎么就学不会爱惜自己
小时候她把自己、把房间弄得又脏又乱现在长大了又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她到底想干嘛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让他们永远记住她吗來对她无休止的愧疚吗
季子棋一吼恰好戳中了颜莘的泪腺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落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音符只有低低的呜咽
相似的一张脸泪意萌发季子棋喉咙一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声音不禁放柔了许多“我找你來是想让你去医院验一验看你的肾合适不合适我已经找了大半个月了国内国外都找遍了我……实在是沒有办法了”
意气风发的季子棋也会有低声下气的一天若是以前颜莘肯定是不相信的但现在她信了深信不疑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即使是再风光无限的人也会在情的面前变得脆弱
那么……他呢
一想到顾掣峰知道这件事情后的模样心头就是一痛拉上季子棋急急的要往医院走喃喃自语一般“走我们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验只要合适了我立刻回來抓她去医院做手术她不肯我绑也要绑她去”
“颜莘”
季子棋及时叫住了她她又何尝不知道她去了也沒用颜柯的身体情况肯定是不允许的如果允许的话季子棋早就这么做了哪能等到她出手
颜柯颜柯
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让别人记住你
你好狠真的好狠
她想让自己镇定一点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好想回去抱一抱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姐姐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沒有她那么会演戏明明已经虚弱到不行了却还能假装坚强她真的做不到
霍斯焰昨天下午给她打电话打不通以为她是和颜柯在一起今早又打了好几个却仍然沒有人接给颜柯打电话颜柯说她昨天上午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他才觉得事情不对头
找她找了一个早上看到她的公寓里沒有任何动静以为她不在可心里有隐约知道她就在里面这才破门而入
沒想到她真的在这儿
他來的时候颜莘还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眼神沒有丝毫的焦距浑身冰冷得如同刚从冰窖里出來的一样
他心疼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沒有问而是伸出手抱住了她正要抱起她时她却忽然回了神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几点了”
她转头看着外面澄澈的天空他抚了抚她的头发答道:“快八点了”见她身上的衣服褶皱横陈皱眉问道:“你在这里坐了一夜”
颜莘沒有回答他而是推开他自己挣扎着站起來然太久沒有运动这一站头晕眼花满脑子的星星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摔去
霍斯焰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扶住“你慢点别急”
打横将她抱起往沙发边走去找了她一整夜如今见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难免含了一丝怨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用得着你这样子”
“沒事我去一趟医院八点了医院该上班了”她推开他揉着她脚的手再次艰难的站起來摇摇晃晃却屹立不倒
霍斯焰一言不发的看着倔强的她浑身冒着的寒气比她的还冰然颜莘却仿佛看不到任何异常独自离去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刹那终究忍不住拿上车钥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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