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再度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鼻尖泛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病床旁的闻则远。
“阿宁……”
我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眼疼得厉害,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担心,她转危为安了,只可惜……”
闻则远握住我的手,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昏迷前的记忆汹涌而来,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手搅拌着,浑身的器官都在痛。
闻则远皱眉,用极其温和的语气安抚我:“事情已经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为了你自己,也要保护好身体,何况你的肚子里还有……”
他也知道了?
我在他的安慰下,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消化了撕心裂肺的痛意,看着闻则远,“你怎么在这?”
“我放心不下你,听于慧说联络不上你,我就过来了,果不其然你出事了。”
闻则远无奈地叹了口气,白皙的俊脸,即便忧愁起来,也赏心悦目。https://www.
“怎么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明明我比他大,在他口中,我却像是一个小孩。
“喝点粥?”闻则远从床头拿来一个保温盒,我才发现他拿来了许多吃的,我有点被惊讶到,闻则远瞥见我的惊讶,失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冷了就让人重新带来一份,永远都是热的。”
说完,闻则远顿了顿,视线从保温盒转移到我脸上,目光灼灼,眼睛里好像翻滚着千万种情愫:“就像我对你的感情。”
我被他眼底的滚烫,惊得垂眸,“则远……我的情况,你很清楚。”
“我说我不介意,你信么?”闻则远朝我苦笑一下:“他是个不负责的丈夫和父亲,如果是我,我一定做得比他更好。”
话音刚落下,不等我说些什么,是医生护士过来敲开:“顾小姐,你醒了?我们来给你做身体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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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粥,我休息了一会,在闻则远的搀扶下坐上轮椅,我被推去唐宁的病房,在门外的观察窗,看到了唐宁。
唐宁还在昏睡中,只是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我就几乎要哭出来。
闻则远的手落在我肩头,轻轻拍了拍:“她身体情况很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嘴角泛起淡淡的讽刺。
唐宁本该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不知道唐宁醒来该会多悲痛。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紧紧捏起了拳头,指甲刺入肉里,甲盖翻飞。
“柔柔!”闻则远捧起我的拳头,手覆盖在我的拳头上,示意我舒展,“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
唐宁是两天后苏醒的,我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去了唐宁的病房,我在医院休养了两天,已经能正常下地走路了,我赶到的时候,于慧来了,唐宁的家人也来了,上次我在港城见过他们,许岩看到我,喊了一声‘小柔’。
我站定脚步,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阿宁醒了……”
我转头看向病房内,门敞开着,唐宁呆滞地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护士帮她检查身体的各种指标,确认恢复平稳后,医生才朝门外走出来。
“唐小姐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建议在医院休养一个月,唐小姐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许岩的母亲一听,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以后还能有一个孩子的。”
许岩却没理会母亲,只是走进了病房,去握唐宁的手,许岩喉结翻滚,脸色的表情晦涩,“老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不在你身边,没有保护好你。”
唐宁目光呆滞,许岩说了这么多话,唐宁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许岩看着唐宁这副样子,沉默了三秒,终于绷不住了,当着我们一群人的面,匍匐在唐宁身上痛哭了起来。
“我该死,我是你的老公,却没有保护好你,阿宁,你像是平时一样打我骂我都好……”
旁边一群看的人全都在啜泣。
我很想哭,可是很奇怪,一点眼泪都没有。
于慧早已哭成泪人,泪水浸湿我肩膀的衣服。
我身形慌了慌,不等我走上前,门被人敲响,几人转头看去,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全都是价值昂贵的礼品。
几个男人走进来,将礼盒放在了地上。
然后站成一排齐刷刷鞠了一躬,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了一张金色的银行卡。
“这里面有两百万,是我们先生对你们的补偿,我们已经缴清了医药费,后续产生的所有费用,我们都会一律承担,直至养好病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