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给萧承易赐女人,苏月作为正妃,还是有了身孕的正妃,拒绝就是善妒,这一茬不好接,只能避太后锋芒,现在萧承易把这难题扔回给太后和庆阳长公主,接的难度比她还要大,毕竟是太后自己挖的坑。
庆阳长公主也怀过身孕,当时庆阳长公主没往长驸马身边放人,太后也没有找人帮庆阳长公主分担,对自己亲生女儿如此疏忽,却对明王这么上心,可说不过去,尤其长驸马和庆阳长公主成亲至今,膝下仅有安乐县主一个女儿。
太后没想到萧承易如此不给她面子,赐的宫女不要就算了,还要推给长驸马。
庆阳长公主就更是恼火了,她金尊玉贵的公主下嫁驸马,驸马有她还不够,还想纳妾,过左拥右抱的日子?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大殿内,静若寒蝉,宫女嬷嬷们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白太妃嗔瞪萧承易,萧承易当没看见,道,“皇姐是不愿给长驸马纳妾?”
这话一出,苏月在心底默默替庆阳长公主点了两根蜡烛,这两宫女,庆阳长公主今天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她嫁给萧承易还不到三天,尤其还被萧承易休弃过一回,就算她三五年内不给萧承易纳妾,都情有可原,庆阳长公主都嫁给长驸马十几年了,只要拒绝,这善妒之名可就跑不掉了。
庆阳长公主云袖下手攒的紧紧的,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都觉察不到疼。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苏月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看着庆阳长公主,庆阳长公主险些咬碎后槽牙,最后怒极反笑,“那本宫就替驸马谢谢明王了!”
萧承易道,“该谢我的是皇姐。”
庆阳长公主气到嘴里都有了血腥味,白太妃嗔怪萧承易道,“母妃看你是真的太闲了,长驸马和长公主夫妻之间的事,要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苏月强忍着,才没有让肩膀抖动。
白太妃看似训斥的是萧承易,实则是连太后和庆阳长公主一起骂了,要不是太后母女俩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哪会有他们的反击,太妃这绵里藏针,暗戳戳帮他们的性子,她可太喜欢了。
太后是有气都没处撒,气的只能端茶消气。
大殿一时安静下来,苏月也有些口渴,便端起茶盏,准备喝一口。
然而茶盏盖掀开,氤氲茶气扑面而来,清香中夹杂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钻入鼻尖的瞬间,苏月眼神就冷了下来。
当真是好算计!
苏月拨茶盏盖的时候,一颗小药丸悄无声息的落下,苏月一口气将茶喝光,然后放下。
这一幕看的萧承易眉头微蹙,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带王妃出宫了。”
苏月起身,朝太后行礼,太后也没留他们,两人就一起出了永宁宫。
四下无人,萧承易看向苏月,“茶有问题?”
苏月道,“下了点药。”
萧承易怒冲上头,极力忍耐道,“你知道还喝做什么?”
“我喝的时候已经没问题了。”
她又不傻,能明知道茶有问题还喝么,尤其她还怀着身孕,吃进嘴的东西必须要谨慎,但凡有一点危险,她都不会冒险的。
想到那药,苏月不放心,去抓萧承易的手,给他把脉,然后倒出一颗小药丸,喂到萧承易嘴边,“吃吧,你也没幸免。”
萧承易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声音不如以往的醇厚,透着嗜杀寒气,“给你我下的是什么药?”
苏月道,“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配合赐宫女,用来离间你我感情的。”
茶里的毒喝下,三天内会让人脾气暴躁,易怒,要正常情况,她和萧承易两个人突然性情变化这么大,肯定会引起怀疑,可配合赐宫女用,就万无一失了,她容不下萧承易有别的女人,大动肝火,萧承易见不得她撒泼,被她激怒,两人吵起来,合情合理。
不愧是后宫,五花八门的毒药都有,她都要自愧弗如了。
萧承易道,“成亲那日,平安福里的又是什么毒?”
苏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
迎亲那天,她一出现,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要平安福没问题,她不会藏在帕子里让丫鬟还回去。
苏月藏的很小心,不想让他知道,他知道在苏月面前用毒是班门弄斧,他也就没多问。
本来苏月也没打算瞒萧承易的,只是不想大喜之日让他知道了生气,既然问起来,苏月就如实告诉他了。
萧承易脸像是覆了寒霜一般的凌冽。
彼时那边有宫女过来,见他们走过去,飞快的躲到石柱后面去,但丫鬟躲的再快,苏月也瞧见她了,是庆阳长公主的贴身丫鬟。
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连身边的丫鬟都格外的贼。
既然这么喜欢偷听,那就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吧。
苏月看向萧承易,问道,“刚刚在太后那儿,你帮了长驸马,为什么说该庆阳长公主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