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毒贩注射过药,对他造成了终身的损伤。”
“二师父的房间,在最偏僻的角落,里面还有个小黑屋,四处不见光,只有最上方有一个只能让小孩子爬过的小小的窗户,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门也用的是最坚固的锁。”
“我二师父,隔三岔五就会进到那个房间里,之后就会传来他痛苦的嘶嚎声,一待,就是三天三夜,每次都声音嘶哑到带血,他浑身也都是长年累月的伤口,都是他自己弄的,是为了戒毒瘾。”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在我十五岁那年,那个小黑屋才终于消失,我的二师父也终于不用进那里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糖仰了仰头,强行克制着情绪,只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滑了下来,她随意抹了下,看着他们,眼神平静,语气更加平静,也无比坚定。
她说:“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认识的二师父,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但凡和毒贩是一伙的,他为什么还要受这样的折磨呢?”
那时候她还不懂二师父是怎么回事,每每她问起来的时候,大师父都只摸着她的头叹气,眼神就像贺永桥刚才一样复杂。
现在,她终于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却更加确信,她二师父绝不是他们说的这种人。
她的话掷地有声,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徐炎都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脸上的吊儿郎当也跟着散去,静静听着她的话。
过了几秒,贺忱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相信你二师父。”
他看着她,素来不外露的情绪此刻毫不掩饰地展露在她面前,眼里如她一般坚定,
他说:“如果你二师父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你的其他几位师父根本就不会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
姜糖重重点了点头,鼻子有些酸,“忱哥,你信我的话的是吗?”
“当然。”贺忱点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当然信你的话,不管一个人再怎么隐藏,他的面相都是藏不住的,你相信他,我相信你。”
闻言,姜糖的情绪彻底平和了下来,她点头说:“没错,我二师父的面相,确实是有血气,那是因为他手上沾过血,但是他的血气中,不带丝毫的煞气,这就代表,他的手上,从来没有沾过无辜之人的血,更没有好人的血,否则的话,不管他之前做过多少好事,之前的功德都会一笔勾销。”
天道尚生,杀生还能有功德的,除非是为民除害。
即便是如此,也依旧会受血气的影响,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血煞,到时候反噬极大。
杀坏人都会这样,更别提好人了。
但凡杀一个好人,他的功德就别想要了。
可是,事实上,她二师父身上的功德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时至今日,算上从她下山之后见过的人中,功德能超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这也是她笃定他不是那种人的原因。
听着这些话,贺永桥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对这个说法一直表示怀疑,穆警官那是出了名的好警官,破获过多少大案,给了多少家庭一个公道,我不信他是那种人,今天既然糖糖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信你。”
“我也是!”徐炎跟着举手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人,但姑奶奶相信的人,我就信。”
听到这话,姜糖一下子笑了起来。
贺永桥笑骂道:“去去去,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什么说。”
“怎么不能说了?”徐炎一脸的不服气,“我说我信我姑奶奶,这也不行吗?”
“行行行。”贺永桥一下子笑了起来,“什么都有你小子的,就没有你凑不上的热闹。”
姜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