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道:“可心也是真的狠!妻子岳家的脸面都不管不顾,姑娘,咱们可不能跟了那种人!”
女郎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顾家再不济也把咱们家强上千百倍!只要我能嫁给他,我的孩子,出生就是大员子女!那些岂是‘门当户对’能带给我的!”
挺直了背脊,端出了大员夫人的威势。
想想自家亲戚羡慕恭维的样儿,她得意地笑出了声。
***
赵梓莹和顾尛刚定亲的时候,弄了一条海运船,专做远洋生意的。
出发前,来寺里上香祈福。
如今平安回来,赵梓莹就是带着船上人员来还愿的。
负责远洋生意的人把账本和盈利都交给赵梓莹:“这是卖掉带去的货物,刨除进购西洋货物后的红利。等售卖结束,还会有一笔可比这些多多了!”
赵梓莹当时投的时候,没想过能赚那么多。
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票,颇是震惊!
这些,可抵得上家里铺子田庄十年的收成!
对方又道:“一些季节性、不好保存的已经拿去售卖,还有的都放在了大仓库里,等夫人看过后,定了价儿,就能放货出去了。”
“我拿了些精致的小玩意给来有兴趣的达官贵人和生意人瞧过,都稀罕得很!而且咱们这一次挑选的都是精品,一定很快能售罄!”
赵梓莹点头。
她也知道这次出去,船上的人一定也是赚足了的。
但做东家的,最忌讳的就是抠搜小气。
抽了两张大额银票递给对方:“都是你们尽心尽力的缘故。好好做,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
对方高高兴兴地收下。
赵梓莹又听对方讲了好些远洋时遇到的人事奇遇,和海洋的深邃可怕。
听起来那么的惊心动魄,又那么的让人神往!
顾尛过来的时候,就看着她与人一同走在古廊道上。
她听人说话的时候,眉目那么的明亮张扬。
那才是她!
而不该是难过的,惆怅的……
他走过去。
突然发现站在她身旁的人,十分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赵梓莹心脏一紧。
他失忆后和跑船的管事再未见过……
但她不敢显露一丝一毫的期待,极力以淡漠的眼神盯住他脸上的所有细微表情。
顾尛发觉了她眼底的细微变化,就明白……“三郎”于她,终究是不一样的,是干干净净的,依然得到她所有的爱!
目光相触。
他炙热而卑微。
赵梓莹撇开了脸,不肯泄露再多情绪。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赵梓莹:“这是……顾大人的同胞兄弟?”
赵梓莹淡淡道:“他受伤失忆了。”
那人诧异。
同顾尛拱手一礼:“顾大人,许久不见。您和夫人三年前弄了艘远洋船,我是替二位跑海、负责远洋生意的管事!佛祖保佑,一船人和货都平安回来,今日来寺里还愿,顺便把盈利交给夫人。”
顾尛颔首:“辛苦了。”
对方挺识趣,很快离开。
周遭人来人往。
不少目光看向他们,窃窃私语。
“仗着赵梓莹喜欢他,不念夫妇情分、不顾体面,现在做出这些腔调来,演给谁看!”
“赵梓莹要是再被轻易哄骗,真是要气死父母!”
……
她们的婚姻是别人茶余饭后谈资、是笑话,现在依旧是。
那些话很难听,但赵梓莹却愿意一字一句地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