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一把抱起春儿放在膝盖上,随口问道:
“春儿一上午都做什么了”
“父亲,春儿不喜欢喝那苦药,便跟母亲说了,母亲也说那药太苦,不是人喝的,便带着春儿来到这,给春儿冲糖水喝,母亲说喝了糖水发了汗,就不用喝那苦药了,春儿便喝了,还吃了点心,母亲还给春儿讲故事,讲得可好听了,只是春儿后来睡着了,没听完……”
春儿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想了想,又抬起头说:
“父亲,春儿真的好了,你摸摸,现在一点也不难受了,父亲不要让春儿再喝那苦药了,好吗?春儿喜欢喝母亲给的糖水,以后春儿再病了,就到母亲这来喝糖水,一喝就好了”
春儿边说边用小手拽着父亲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前。
萧俊摸了摸,确实不烧了,疑惑地看了看梦溪,她竟有这样一份温柔的心,能这样善待他的女儿,这样的心胸,怎么会是市井间传言的那样骄纵任性,不守妇道之人呢,第一次,他用冷静的目光,想看清楚身边的这个小女人。
他更不明白,梦溪怎么会用糖水就治好了春儿的病,又想起她给他煮的药膳,一个骄纵的女人,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会做这些吗?心不由的疑惑起来,是该去李府看看了。
偷眼看了看淡定地坐在一边的梦溪,张嘴想和她说些话,问一问她是怎么治好的春儿,但想起刚才的鲁莽,萧俊竟别扭的开不了口,他是不会道谦的,他可是萧府未来的家主,怎么能和自已的女人说小话。
大姨娘看到女儿活蹦乱跳的,也心知误信了奶娘的话,错怪了二奶奶,跪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见二奶奶二爷坐在那都不说话,好象已把她给忘了,她可还跪在地上呢,想起这后院的事总还是归二奶奶管着,忙给二奶奶磕了个头说道:
“婢妾误信了奶娘的话,刚刚错怪了二奶奶,请二奶奶责罚”
梦溪听了这话,转眼看看二爷,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又端起茶来喝了一会儿,觉得大姨娘也跪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茶杯淡淡地说:
“这次本该狠罚你的,一来看在你日夜为萧湘院事务操劳的份上,二来春儿还病着,需要你照顾,看在春儿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了,如有下次,别说我这当主母的不讲情面,听见了吗”
“婢妾谢二奶奶成全,婢妾以后一定会尽心伺候二奶奶”
“春儿是我女儿,我疼她原是应该的,也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起来吧,将春儿抱回去,春儿喝不惯那苦药,就不要给她喝了,回去将那鲜藕捣碎榨成汁和峰蜜调匀,给春儿连服几日,也就好了。”
大姨娘忙又磕头谢了,这才起身,伸手接过二爷腿上的春儿,抱在怀里。
萧俊看着梦溪有些清减了的容颜,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忍,但终是拉不下脸来,暗想,这眼见着到了传饭的时间,她开口留他在正房吃饭,他就留下来,一是给她赔理了,二是顺便晚上就留在了上房,不用再去后院漂泊了,他下意识地用了漂白的字眼,疯狂了一段时间后,他便有了“飘”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家被她占了,她竟不请他回家,想着今天总算有个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回来了,便喝着茶坐在那等着。
梦溪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他的想法,见他不语,也不知他想做什么,因他刚刚的误会,她也生气,本也不想和他说话,再说她和他实在无话可说,毕竟是上司,他不走,她只好地坐在那无语地陪着,敌不动,我不动。
萧俊等了半天,偷眼看向梦溪,只见她淡定从容地坐在那,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似的,心道:整个一个呆瓜,怎么不留他,难到她不明白他的心思吗?最后萧俊咳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