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她一边整理输液器一边嘴碎的唠叨,“你们这些小姑娘啊,不知道爱惜自己。四个多月的孩子流了,多伤身体。子宫壁本来就薄,刮了这次,以后有没有孩子都难说。好好养着吧,别再瞎折腾了。”
我心中一惊。
四个多月?那这孩子...
我看向魏清风,这是接盘了?这都乐意?到底还是我小看了他,格局可以呀。
魏清风恰巧也看过来,发现了我的惊疑,气得咬碎一口石牙,冷漠而愤怒地瞪我一眼,“不是我的,别看我。刚开始我是想报复她来着,但一见她就恶心,根本碰不了,想想也没什么意思就算了,何必跟个烂人一般见识。是她一直缠着我,想要和我复合。今天的事情是她自导自演的,我是出于人道主义才管她。”
原来是这样,差点以为他喜当爹了。
没糊涂到给人收拾烂摊子,也不算没救儿。
花蕊听了这话,本来就灰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枯寂的目光像是两个快要干涸的水水洼,死人似的身体一动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不在意的撇撇嘴,他们之间怎么样,那是他和她的事,与我无关,完全没必要向我解释,显着多余。
小海蓝眼泪总算干了,抽抽鼻子,放弃我的肩膀,走到魏清风身边,仰起头说了句让人喷水的话,“学长,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好人,我崇拜你。”
我:......丫头,你是崇拜他的脸啊,还是崇拜他的人道主义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如果是那张脸,我无话可说。论颜值,魏清风确实能打,在整个京大都非常的名。
我们一行人说了这么多的话,花蕊一声也不吭的躺着,眼睛暗淡无光的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身边这一切都和她无关。ŴŴŴ.biQuPai.coM
孩子没了,她的魂仿佛也跟着没了。
我轻叹一声,她的眼圈儿跟着红了。
有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很多的泪不断滑下来,她终于颤动着肩膀,咬住被角,无声的哭了。
这时我才仔细的看了看她,很瘦,头发枯黄,哪还有一点点从前那丰腴的、娇滴滴的模样,想来日子过得不怎么地。
天做孽,犹如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也算是她的报应。
“花蕊,要通知你妈妈来吗?”我还是不忍心。
她的所作所为再招人痛恨,也只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难免害怕。也许,她需要一个依靠,这种时候应该有个亲人留在身边照顾她。
“告诉我你妈妈的电话,我打给她。”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她却摇头拒绝了,“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你这个样子......”
我还想要再劝劝她,让她妈妈来照顾她几天。看她虚弱得连说句话都有气无力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可以。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花蕊突然生气了,瞪圆眼睛,愤怒的叫骂着我,“我说可以就可以,用得着你假好心吗?你以为别人都是你,走到哪都有人心疼有人护着?那么多人都喜欢你、疼爱你,我呢,什么都没有。爸爸在里边,有生之年不知道还出不出得来。我那妈,要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