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医生神色复杂。</p>
他习惯性地倒了杯酒，凑到嘴边的时候反应过来，转而递给了约翰。</p>
“喝点吧……差点吓到我，前一秒你的数据都还是正常的，突然就要死要活，如果你真倒在手术台上我估计会留下心理阴影。”</p>
“跟义体没关系，老毛病了。”</p>
约翰把酒喝了下去。</p>
赛博时代的酒大都有一股工业味道，改造过的身体能接受更大的刺激和更极端的兴奋剂。</p>
里安医生没有改造过消化系统。</p>
他的库存酒都是没有药剂的原装款，比如面前这杯晶莹澄澈的伏特加。</p>
清淡爽口，不甜、不苦、不涩。</p>
“好久没喝过正经酒了。”</p>
“那当然，你得相信我的品味。”医生看约翰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便主动劝解道。“我建议你状态稍微好一点再来改造。”</p>
“就现在吧，医生，我的身体我了解。”</p>
“呵呵，每个赛博精神病失控前都会跟义体医生说相同的话，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是发疯、暴走、上通缉单、新闻播报，最后被特别行动队打成肉酱。”</p>
里安试图安慰约翰。</p>
“放心吧，我不会食言，哪怕你明天就要去送死，我也会兑现承诺，给你装载最合适的义体，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罢了。”</p>
约翰沉默片刻，笑着抬头看他。</p>
“谢谢你，医生，伊甸城没有苟延残喘的说法，每一天都是要拼尽全力的。”</p>
“哎，疯子都是不听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