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的嗓音,是姜穗听过最性感的。
比声优性感一万倍,尤其是一本正经叫她名字的时候,字正腔圆,又苏又严谨。
别人都爱叫她“小姜”、“穗穗”,就连酒吧里第一次见面的艳遇,都敢叫“宝贝”。
现在的甜言蜜语太廉价,睡一觉就能当夫妻。
只有裴止不跟她调情,连称呼都那么中规中矩。
他只叫她“姜穗”。
姜穗却格外吃这套。
这世界上宝贝太多了,一抓一大把,她不要当宝贝。
她就要当姜穗。
更衣室的门没锁,冰凉的把手硌得姜穗腰疼,她搂着裴止的脖子,挪到了角落,然后踮起脚,亲了一下裴止的耳垂。
她顽劣地笑:“裴医生,你耳朵怎么红啦?”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那人大概摁住了把手,却没扭开,而是问了句:“穗穗,你在吗?”
隔着道门,声音不算清晰。
可姜穗却太熟悉了,“穗穗”两个字,除了陆骁,还能是谁?
她脊背一僵,又很快恢复。
裴止玩弄般扯着她的刘海,一点一点的卷在食指上,接着突然一扯,姜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陆骁又问:“穗穗?是你吗?”
裴止低眸,似乎懒得插手,他欣赏着姜穗拙劣的演技,很愉悦。
他们孤男寡女,交缠在明亮的角落里,门只要一开,跟真人版动作片没两样。
而就在陆骁摁下把手的那一瞬间,裴止突然开口,“是我。”
他掐了下姜穗的腰,姜穗很配合的叫了几声。
把手猛然复原,陆骁在门外尴尬地笑了下,“裴哥啊,我找穗穗在,您先忙,先忙……”
裴止松开手,放过了那缕头发。
他垂眼,用手擦掉了姜穗脸上的眼影。
太闪了,他看着刺眼。
指腹擦过她眼皮的时候,姜穗不自觉颤抖了下。
她很喜欢裴止的手。
手掌很大,骨节也粗,特别是食指的侧边,有长期使用手术刀,而留下来的薄茧。
那茧摸起来很硬,很糙。
尤其是擦过她皮肤的时候,存在感异常强烈,光是揉两下,她眼皮就红了一圈,更像一只小白兔了。
裴止掐住她的脸,“你今晚跟谁走?”
“跟裴医生。”姜穗昂着头,表情很乖。
“那陆骁呢?”
门外依稀还能听见陆骁来回踱步的声音。
姜穗弯眼一笑,“他算什么东西呀,怎么能跟裴医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