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像是在重建心理防线,连脖子都不自觉变成了粉色,不知道是紧张的缘故,还是在周景牧的直视下变得有些羞耻。
他们在教室里,可没这样过。
最近的距离,也是隔着张讲台,彼此都安分守己。
虽然她是走后门进华大的,就算认真读,也不会有那学位证的蓝色本本,可好歹,周景牧也是她的授课老师。
姜穗手指发冷汗,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面前的温热的呼吸骤然抽离,周景牧从床上下来,冷淡地将包放回了她怀里。
然后平铺直叙道:“晚上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就那一秒,姜穗觉得自己被玩了。
*
姜穗出去的时候,脸色很差,拽着包将高跟鞋踩得很响,走之前还瞪了他一眼,顺带将买的套子带走了。ŴŴŴ.BiQuPai.Com
她拿走,是打算用在谁身上?
周景牧抿唇,捏紧了手指,等关门声落下,他颓唐的靠在沙发上,反复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着。
周家是很保守的,包括在感情上。
他甚至保守到不赞成婚前性行为,在这个快餐时代,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周景牧确实是这样想的。
所以姜穗跟他开房,他并未打算做到那一步。
仅仅是气她捉弄自己,所以想要稍微弄下她,让她乖点,可刚才在床上的时候,周景牧才突然发觉,自己的内心并不纯粹。
也不干净。
什么反对婚前性行为,什么保守的家教,什么罔顾父母祖训的教诲。
当姜穗亲手把第二粒纽扣解开的时候,周景牧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对姜穗的情感,很难说,想要救赎她,也甘愿跟她一起坠进深渊,他厌恶姜穗自轻自贱的模样,所以闭眼。
但也厌恶她把自己当玩笑一样盘弄,所以把她扔在床上。
他原本以为,姜穗会抗拒抵触,至少也应该挣扎一下,表示自己不情愿、是被迫的。
可姜穗没有,她那双眼,甚至快挂自己身上了。
她对自己,也并非毫无感觉。
但她的这种感情,跟情爱无关,更多是氛围造就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容易浮想联翩,她不是守得住底线的人,所以轻而易举就倒戈。
那不是爱,连喜欢都谈不上,只是一时的多巴胺作祟,她渴望一场脱轨的晚上而已,跟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他周景牧,都无关。
周景牧垂眸,很平静地从电脑包的夹层里,将那盒东西拿了出来。
然后扔掉了垃圾桶里。
今晚用不上,大概以后也用不上了。
周景牧视线停在了抽屉里的一包香烟上,是姜穗买的,为了凑单打折,随意从前台拿了一包烟,塞在了塑料袋里。
她不爱抽这东西,所以扔进了抽屉里没管。
可周景牧,却突然伸出手,将烟拿了出来,他缓慢的解开塑封,然后抽出了一根,细细的端详着。
他没抽过烟,准确来讲,是没抽完过一支。
从前在LA的夜店里,他被迫跟朋友去了一趟,很吵,很聒噪,但助兴的效果很不错,周景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血液是滚烫的。
朋友给他递了根烟,还是从国内特意带来的1916,说自己的肺抽不来国外的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