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装傻,她不知道裴医生是在诈她,还是真瞧见了刚才那幕,毕竟裴止没指名点姓,她不敢全盘托出。
只敢苍白着小嘴,嘟哝道:“谁啊,没人碰我啊……”
裴止并未继续,他表情照样很冷静,更刚才那堪称粗暴的吻截然不同,他没开车灯,这角落里更是漆黑一片。
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俩。
姜穗记得很清楚,她当初在华大扮演女学生去勾引裴止的时候,也来过地下车库,但那会儿她是钻后备箱,现在倒是能光明正大坐副驾驶上了。
裴止摁了下开窗键,差不过开到了三分之一处,就松开手,外头的杂音传了进来,隐约有人正朝着这边走。
会议刚结束,来车库取车的人不少。
裴止倒是表情很松弛,他从抽屉里摸了根烟,点燃,然后朝姜穗笑了下,问道:“紧张什么?刚逗你玩的。”
姜穗骤然松了口气,又开始撒娇:“一点也不好玩!你快带我回家,我想要了……”
说完后,还扭了下身子,她本来在宣讲会上的时候,就打算靠这个裙子去钓裴止玩,但可惜,被周景牧从头到尾全破坏了。
所以她这会儿扭得格外卖力。
装挺像的,裴止吸了口烟,睨着她瞧,说道:“急什么,先坐会儿,你刚上课的时候不是犯困么,正好在车上缓缓。”
姜穗哑然。
裴止弹了下烟灰,视线瞟了眼后视镜上,说巧合呢,也的确是巧,周景牧的车就在隔壁车位,两人相隔不到五米,稍微弄出点动静来,隔着窗子都能听见。
裴止腾出右手,玩弄着她的手掌,上面的汗刚被她擦掉了,现在还算干净,但温度依旧很高。
他很平静地问:“怎么温度这么高,发烧了?”
姜穗刚想反驳,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做作道:“嗯……那裴医生能治好吗,我也不想发烧。”
她故意没读卷舌音,后俩字怎么念都有些旖旎。
裴止伸出手,肆意揉捏着她的骨节,微微使了点劲,就弄得小姑娘又是叫又是唤的,她本就嗓子低哑,叫几句而已,裴止就有反应了。
不过也只是有点而已。
裴止目光却清明一片,他收回手,招了招,让她过来,姜穗这会儿倒是很乖顺,得了软骨病一样凑过去。
裴止用手掌穿过她的头发,突然想起多少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用手扯着她的头发,大汗淋漓。
很久没这样过了。
他目光深了些,手指依旧穿插着她的头发,姜穗头发的确很柔顺,也很有韧劲,以前他攥着一把,再用力,也拽不下几根。
就算拽下来了,也正好刺到了她的痛觉,姜穗反而越愉悦得厉害,她本就是贱骨头一个。
裴止玩腻了,松开手,后视镜刚好扫过一个黑影,裴止侧过头,挡住姜穗的视线,突然问了句:“他碰过你头发么?”
姜穗脊背一凉,总觉得他这话有些古怪,却又不敢应,只好胡乱说道:“我的头发只给裴医生碰!”
大抵是这句话讨好到他了。
裴止轻笑了一声,从抽屉里摸了片润喉糖来,刚讲了两个小时,他喉咙发紧,于是咬了一粒。
但他又撕开一粒,递在了姜穗的唇边,“含着。”
姜穗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含着,刺激的薄荷味充斥在口腔中,荡开了一些体内的燥热,她不明白为什么裴止要给她吃润喉片。
但下一秒,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