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失手。”
云深坐在老旧木椅上,替那小太监说完了他的未尽之语,也打断了那些人的戏谑之言。
“那水……“,云深顿了顿才接上后半句,“是我泼回去的。”
这话说的张狂又桀骜,与方才柔声细语哄人入睡的人,像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云深已然看够了这些跳梁小丑的无聊戏码,亦不想再听他们这些毫无意义的争辩,还是干脆一些,直接出手教训为好。
在云深说完这两句话后,霎时间,崇德殿内一片寂静。
那些人这才惊觉,除了他们和正躺在床榻上熟睡的时渊之外,早已无人问津的崇德殿,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一群人面色惶恐的看向了方才云深出声的地方,但却看不到人。
因为云深先前挑了一处比较隐蔽的拐角坐下,而且前面还有一扇粗木屏风挡着,一点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视野,所以那些人只知道这里有人,但却不知道是谁。
在云深成功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后,一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死死的盯着屏风,生怕屏风后走出来的,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ŴŴŴ.BiQuPai.Com
如果真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那他们的小命就全都得交代在这了。
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时渊到底是乐时国二殿下,虽然如今不受宠了,被国主发配到冷宫里,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肆意欺辱时渊了。
若是他们私下欺负时渊的事被人发现了,他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身首异处都还算轻的,就怕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其实这些道理,在场之人谁又不懂呢?
可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恶念。
对于这群人来说,他们是站在最底层的奴隶,平日里没有人看得起他们,他们是这王宫里最低贱的存在。
在这阶级分明,遍地贵人的宫中,他们早就积攒了满腹怨气。
凭什么他们生来就是下等人?凭什么他们就要供人驱使?凭什么他们就要被任意打骂?
如今终于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人,也落入了尘埃里,只能仰人鼻息的活着,谁又不想来趁机踩两脚呢?
他们无法与自己的命运抗争,便要将气撒在时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