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早就同我商量好了,我用假死之计从宫中脱身,然后与容止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终究物是人非了。
我截断了顾凛的话:“不必了,按哀家之前说的,皇上下旨赐婚吧,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可得罪容将军。”
顾凛:“那你呢?”
我拿起身旁放了两天两夜的赐婚圣旨,“皇上,这圣旨请收回吧,哀家,用不上了……”
直到走出安宁宫,顾凛也没能缓过神,低头看向初浅千辛万苦求来的圣旨,甚至还能看见那刺目的红色。
顾凛又想起那日,那个素来高傲的女子,一身狼狈的跪在御书房求他。
她说,若是容将军求旨赐婚与玉蝶公主,求他一定要应下,她愿用初家所有换容止与玉蝶公主的婚事。
他应了,可容止真的来求旨时,他还是犹豫了,亲自来问她是否确定要下旨。
她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悔。
顾凛觉得手中的圣旨仿佛烫手一般,让他快要握不住。
顾凛知晓,这圣旨最好是毁了,若被人瞧见必定要生出风波,可一想起那张素白的脸,他就无法下手,最后只是将它藏起,除了他,这世间无人再知这道圣旨。
——
很快便到了容止成婚的日子。
我到底还是没能管住自己,我穿着那年容止向我求亲后,我自己亲手绣了一年才绣好的嫁衣,出了宫。
我亲眼看着他与另一个女子拜堂。
走出容府后,我便支撑不住了,那压抑在喉间的鲜血溢了出来。
鲜血将我的嫁衣染的更为妖冶,昏迷之际,我仿佛看见我的容将军向我走来,他朝我伸出手,我却在那人握住我之前,手无力的垂下了。
我醒来,看见的不是容止,而是顾凛,我笑了下,果然是幻觉吗?
顾凛眸中晦涩难辨:“太医说你……时日无多了。”
我闻言内心未有半分波动,轻声道:”我知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我这一生已经结束了……”
自这次病倒后,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