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回了家,两孩子都兴奋得不行,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讨论镇上都有什么,长个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比向阳村十个还要大?
这股兴奋一直持续到他们上床。
郭喜安好笑地拍了拍他们的小屁股,劝道:“好了,镇上什么样你们明天去了就知道了,要是还不睡觉,明早上起不来,我可不等你们,就自己一个人去镇上了。”
这个威胁很有效果,两孩子立马就噤声了,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郭喜安以为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自己也有些迷迷糊糊,小向泽却是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郭喜安懵懵地看着他,问:“向泽你干嘛呢?”
小向泽看向她,眼睛亮晶晶的,小声道:“娘,我睡不着,不睡了,我今天就在堂屋坐一夜,等天亮了就去镇上。”最主要的是,他怕他现在睡了,明天起不来咋整?索性不睡了。
郭喜安哭笑不得,将他搂回床上,“我的小祖宗,离天亮还有三个多时辰呢,你赶紧睡吧,不养好精神,明天去了镇上你也没力气去看去玩。”
知晓这孩子担心什么,又补充道:“放心,明天早上娘会叫你起床的。”
小向泽嘿嘿笑,伸出小手弯起小指,“娘说的叫我起床哦,拉钩不许反悔。”
这小子!和你老娘玩心眼呢,郭喜安好笑地弹了他一个钢镚,伸出手来和他拉钩:“好,娘明早一定叫你起床。”
......
天才蒙蒙亮,郭喜安被外面的鸡叫声唤醒,睡眼朦胧之间瞥到身边蹲着一个黑影,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竖,差点尖叫出声,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小向佑盘腿坐在她身边,正杵着下巴支着个脑袋看她。
这熊孩子,郭喜安抚着自己胸口,差点没要了你老娘的命。
松口气后,郭喜安才小声问他:“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刚刚郭喜安被惊吓的那一哆嗦也吓到了小向佑,他盘着腿的小身躯一抖,也是被吓了一跳,此刻面对郭喜安控诉的眼神,他有些窘迫的捏着衣角道:“我怕起晚了赶不上去镇上。”
所以大早上的便起来了,也不睡觉就这么盯着我来吓你老娘?郭喜安又好气又好笑,这俩小兄弟,一个昨晚上和她耍心眼,一个今早上的给她送“惊喜”,她是不是得感叹一下不愧为双胞胎兄弟?
其实天色还早,和张大头约定出发的时间是辰时中,这会看天色也才卯正的样子,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过被这么一闹,郭喜安也没有睡意了,索性起床准备早饭。
向佑和她一起起床了,洗漱好蹲在灶台下帮郭喜安烧火。
早饭也没什么稀奇的,还是煮的糊糊,撒了些白糖进去调个味,再把昨天吃剩下的炸蜂蛹热了热,简单的早饭就做好了。
郭喜安去房间把小向泽叫起来,母子三人简单吃了早饭,那二次回锅的炸蜂蛹已经没有昨天的酥脆,但也还是好吃的,被吃了个精光。
吃完早饭,郭喜安把摊放在地上的金银花和马刺草归类好收拾齐整,放到自己的小背篓里,牵着向泽和向佑就出门了。
郭喜安她们来的早了些,但是张大头已经等在了村口。
互相打了声招呼,郭喜安把孩子抱到牛车上,自己也爬上牛车坐稳后,张大头就甩起鞭子驱赶牛车动起来。
路上有遇到扛着锄头要去下地的村民,见着郭喜安带着两个孩子坐在牛车上,都不免问上一嘴。
郭喜安一律回答是带着孩子上医馆看看伤势。
郭喜安昨天闹的那一通可算是声势浩大,村里就没有不知道的,当然也知道她的两个孩子挨了打,此刻看她真带着孩子要去镇上看大夫,多数人只当她是慈母心切关心孩子,也有少数那些不以为然的,心里嘲讽她是有钱烧的,这点小伤有什么可看的?
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镇上,天光大亮,太阳也已经出来了。
郭喜安先带着两孩子到了一家胡记医馆,打算先将马刺草和金银花给卖了。
进了医馆大门,只见整个医馆里只有柜台处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清瘦中年男人,见着郭喜安他们,放下手中药材招呼一声:“小娘子是来看病的还是抓药的?”
郭喜安摇摇头,把背篓放下,掏出里面的马刺草和金银花,“掌柜的,不知道你们收不收草药?我采了些药材,想要卖给医馆。”
那掌柜的从柜台出来,翻捡查看了一下她背篓里的马刺草和金银花道:“收是收的,不过马刺草现在不值钱,你这里也不多,这个数量我最多给个八文钱,金银花倒是算是占了个早市,能多给些价,你这半背篓,我给你二十文。”
这么低?郭喜安有些吃惊,虽然知道这种常见的草药就是卖钱只怕也卖不了高价,但是马刺草价格低到这个程度着实还是叫她有些意外的。
掌柜的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嫌价格低,开口道:“小娘子,我这给的价格已经是很公道的了,你这马刺草和金银花都是新鲜的,我炮制出来实际也不剩多少,如果你还有疑虑,可以多走几家医馆看看,若是不合适,还可以回来我这里。”
这掌柜的态度温和,眸光清正,说话间也没有因为郭喜安他们破烂寒酸的衣着就有所轻视,倒是一个端人正士。
郭喜安笑了笑,将背篓往前面推了推,“掌柜的是个实诚人,我哪里有信不过的,便照您刚刚给的价,我这些东西都卖了。”
胡掌柜点点头,将背篓里面的马刺草和金银花腾出来,数出二十八文钱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