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娘的事在镇上很是热议了一阵子,沈氏还真去衙门鸣冤告状,状告黄四娘偷盗夫家财物,请求衙门出通缉令将人捉拿归案。
对此郭喜安还担心了许久。
程家博知道了却是不以为然:“这事衙门不可能出通缉令的,黄掌柜毕竟是宋家的儿媳,她嫁到宋家都十几年了,一家人财产上哪里还分得清你我。”
“又不是杀人放火等重大恶极的罪案,官府哪那么容易出通缉令,况且这事说白了,更像是宋家的家务纠纷,算不算得上案子还有待商榷,现在人又找不到,衙门不会审理的!”
听了程家博的分析,郭喜安才稍微放下心来,细一想也是,就算是在法律法规都十分健全的现代,这种事都是扯不清理还乱的,更何况是在现在信息交通都十分闭塞落后的古代,官府的人吃饱了闲的?能耗时耗力管你这事?
想清楚了里面关窍,郭喜安彻底放下心来,对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也不去关注了。
这世上的新鲜事总是层出不穷的,在当时来说再劲爆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总会失去一开始的新鲜劲和热情感。
随着宋家大太太沈氏一连好几日都上衙门哭诉,衙门最后烦不胜烦,直接将人赶了出来,并警告她再胆敢来干涉衙门公务,就直接关押起来。
宋家那边总算不敢再往衙门去闹了,他们那边一消停,这事的热度也渐渐下来了,至于后续,宋家那边如何处理,已经没有人关注了。
郭家这边,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这天,村里头的刘有金拉着一车的农产品,又从村里来镇上了。
家里做米线的活计虽然搬到了镇上,但刘有金夫妇空闲时间,也会帮着做一些红薯粉和变蛋,还有家里种的小菜不少,每隔一段时间,刘有金就会往店里送些做好的货物和新鲜的蔬菜过来。
刘有金这次过来,除了送这些东西,还有一件事。
“东家,按你的要求,家里头秋收后的地,又种了些土豆、麦子和油菜籽之类的,这些我都熟悉,就是你留下的那些草莓种子,这东西金贵得很,我以前没见过,怕种不好,这次过来,也是想好好问问,这东西得怎么种才好!”
郭喜安听刘有金说起这事,想了想,开口道:“这草莓种植要注意的地方多,是要多费些心思,光是嘴巴讲也不好说清楚,这样吧,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回村,带着你们种一次。”
刘有金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高兴道:“有东家你在旁边看着,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郭喜安想着前段时间托赵里正帮忙打听合适田地的事,正好这次回去一起问问,要是能早点购买下来,赶在入冬前再种些东西,开春后也能多收一批作物。
几人是吃完晚饭后才回村的,程家博也跟着一起。
到了村里的时候,正是傍晚黄昏时分,村里人家家户户几乎都已经从地里归家,穿过村子一路上都能遇到在自家院子吃饭或路边闲谈的村里人。
“呀,家博和喜安回来了?怎么不见向佑向泽这俩孩子啊?”
“孩子们得上学呢,就没带回来,就我们夫妻两个回来了。”
“哦哦,那是得读书要紧的,喜安你们得空来婶家玩啊!”
“好咧,多谢婶子!”
......
郭喜安他们坐的是刘大哥赶的那种板车牛车,人坐在上面一览无余,一路行来,村里人都热情地打着招呼,郭喜安也笑着回应。
上次卖胡芋种子的事,虽然闹出了一些不愉快,但过后向阳村的人从其他村子那里知道,这胡芋种可不是那么容易好买的,就隔壁两个村子托了他们向阳村里正这边的面子情分到一些,其他村子的人就是眼红都找不到地方买。
那些没买到胡芋的外村人,每每遇到向阳村的村民,都少不了要羡慕一声,
“哎呀,还是你们向阳村的有福气,偏就是你们村的人种出了胡芋这种稀奇的作物,这胡芋现在外面价格可是高得吓人,来年你们村可是能赚大钱了。”
“可不是嘛,一个村的,关系自然和别村的没得比,那郭家还真是义气,赚了钱,也不忘带着你们村里乡亲们分一杯羹!”
......
听了这些话,那向阳村的村民能怎么说,自然都是笑着附和的,赞一句郭家厚道,没谁傻得还把自己村里头的丑事抖露出去。
这样的话语听得多了,村里人不少人也晓得自己还真是得了不少便利,这会儿遇着郭喜安他们,也乐得露出几分笑脸,热情招呼几声。
郭喜安脸上一直挂着笑,别人和她打招呼,她便妥帖地回应着,村里生活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矛盾多,许多人嘴碎是碎了些,真要说他们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也算不上,郭喜安倒不至于为着几件碎嘴皮子的事,记恨着给人脸色瞧。
回到家里,郭喜安先把那些草莓种子找出来,程家博则瞧着时间还早,提上两袋点心,直接去赵里正家询问田地打听情况的事情去了。
托先前那一块地草莓种植成功的福,这回郭喜安收取的草莓种子可不少,足有第一次收集那些的七八倍还多,晒干了用小陶罐装着,足有小半陶罐的量。
这样看起来似乎没多少,不过这草莓种子撒下去,只要能有百分之八十的部分发芽成功,移植出来就不少了。
因为之前的草莓郭喜安是种在自家院子里的那块菜地上,刘有金他们已经提前把院子里的那块小菜地翻了出来,打算还种在这里。
不过郭喜安看了手里头的草莓种子数量,院子里的这块小菜地应该是不够种的,想了想,她询问:“村尾的那亩地还空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