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这艰难等待的十分钟内,田间心头早已被惊恐袭满,甚至连腿上的疼痛都已变得麻木起来。
他老爹田天野,虽然看上去并不像个守时的人,但江上鹤既然只给了他十分钟时间,田天野哪敢怠慢。
不到十分钟,田天野便满头大汗,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
“啊!江先生……”
田天野刚赶到,竟是看都不看被打断腿骨的儿子一眼,径直朝江上鹤赔礼道歉:“江先生,犬子不认得您,还请……”
“打住!”
还没等田天野开口,却是被江上鹤冷声打断:“田家主,你这儿子倒是嚣张得很啊,逆向行驶,差点撞了我,居然还找我赔钱!不但如此,还让人来砸我们的车!”
说罢,江上鹤更是嘲讽地扫了满面哀苦的田间一眼,阴声道:“今天倘若不是江某还有些自保的本事,怕是此时被敲断腿的,是我江上鹤吧!”
啊!
江上鹤此言,听上去虽似在自嘲,却是将田天野吓出一身的冷汗。
“江先生您说得对,犬子有眼不识泰山,我一定好好管教!”
田天野顾不得抹去额上的冷汗,走过去照着田间的伤腿上踢了一脚,大声厉喝道:“混帐东西,敢对江先生无礼,赶紧向江先生道歉!”
“啊……”
田间正难忍腿伤,又被踢了一脚,立时痛得呲牙咧齿,惨嚎连连。
但看到老爹那副严厉的样子,他哪里敢有半丝怠慢,赶紧忍着剧痛,老老实实地给江上鹤低头赔罪。
“哼,田家主,你家儿子得罪我,这倒好说一点。”
江上鹤冷哼一声,指着萧辰对田天野喝道:“可他得罪了萧少,可不是只道歉就能解决的。”
“呃……萧少?”
听江上鹤这么一说,田天野这才将惊疑地目光投向萧辰。
他一来时就急着向江上鹤赔礼,却是未曾注意到萧辰。
而此时听江上鹤的话音,再看他对萧辰这种恭敬的态度,难道,眼前这年轻人,才是正主?
等等……
乍一眼看到萧辰,田天野猛然只觉心中一突。
这年轻人怎么这样眼熟?
像在哪里见过,却偏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田天野越看萧辰越觉眼熟,只得愕然看向江上鹤:“江先生,不知这位萧少是……”
“放肆!萧少是韩总长、夏市主、乔家主他们请来的贵客,刚刚在清梦轩赴宴而回,我开车送他回去,却被你这狗儿子挡了道!”
见田天野在怀疑萧辰的身份,江上鹤脸色一沉,厉声喝斥道。
“啊……”
一听萧辰竟然是东华一众首脑人物的贵宾,田天野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没当场瘫坐在地上。
“啊!萧少,我这孽子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惊乱之下,田天野哪里还顾得着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田间就向萧辰道歉。
“萧,萧少,我该死!下次我真的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田间也是慌得不行,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萧辰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着。
见此情形,一众围观的路人更是傻了眼。
大家实在猜不透,萧辰这个看上去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历,竟将田家父子吓成这样。
这时,萧辰的手机刚好响起。
是叶芷馨打过来的,询问萧辰怎么现在还没回去。
“我马上回来!”
萧辰温情地对叶芷馨说了一句,竟是看都懒得再看一脸苦色的田家父子一眼,直接上了车。
“田家主,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上鹤冷视田天野一眼,也跟着上车。
“萧少,江先生……”
田天野一脸颓丧,还想再解释,江上鹤却是毫不搭理,径直开车离去。
呜!
田家父子被浑浊的汽车尾气溅了一脸灰,却犹不知觉,只能状若痴傻地目送着消失的车影,神情沮丧无比……
“萧少,您放心,田间今晚冲撞了您,我一定会让田间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坐在车上,江上鹤思索了许久,这才找到了可以与萧辰谈论的话题。
“知道了!”
萧辰依然神情淡漠,喜怒不形于色。
事实上,江上鹤如何处置田家,已与他全无关系。在他眼里,还远远没有小小田家的位置。
汽车很快驶进萧辰居住的小区。
“萧少,您住在哪栋楼,要不要我送您上去?”
江上鹤将车驶进车位,并亲自下车,小心翼翼地替萧辰打开车门,恭声道。
“不用了,江老板,多谢您送我一程。时候不早了,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