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芷馨,也是大为纠结。
她虽然很想帮叶家摆脱困境,但一想到老太太过河拆桥的丑态,只觉心中一阵悲凉。
难道,在老太太眼里,自己和萧辰,只是供宗家随意使用的工具?
用完之后,更是任由宗家弃如鄙履?
如若这样,自己还不如早早离开宗家,自立门户!
但,面对父亲那充满渴求且无助的眼神,叶芷馨又禁不住心中一软,看向萧辰。
萧辰注视着叶芷馨的眼睛,虽然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叶芷馨却能够明显地感受得出来,萧辰这是在告诉她,他可以不为任何人所动,甚至不给老太太的面子。
如果叶芷馨让他去找乔安宁说情,萧辰绝不会拒绝。
但,叶芷馨思索再三,还是不愿开这个口!
呵呵,宗家既然弃她如草芥,她又何必再替宗家做马前卒。
“呵呵,叶长治,看来你们一家子翅膀都长硬了,这是打算与宗家硬扛到底了吗?”
叶久安本来以为萧辰和叶芷馨肯定会迫于压力,乖乖见范,却见之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立时气得嗷嗷大叫: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念宗族之情,将你们统统赶出宗祠了!”
说罢,叶久安故意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沉痛向苗浈请示道:
“妈,似这等不讲情义之徒,不配当我叶家子孙,请下令吧,将他们全都逐出家族!”
“老太太,久安说得对,这种人毫无宗族观念,留之无用,理应早逐!”
“说得不错,我也同意将这一家从族谱中除名!太可恶了!”
……
随着叶久安这一发难,叶家各房主事也都趋炎赴势,纷纷起哄。
“你们……你们好狠!”
看着这些宗族兄弟的无情嘴脸,叶长治仿如被冷水从头泼到尾,心中已然寒透。
以前,任他在家族中如何被看不起,心中仍是对宗家抱有一种归属感,时常不敢忘自己是叶家之人。
纵然是刚才他被长兄嘲笑喝斥,他也没有动过丝毫异念,仍想着为家族挽回面子。
可现在,叶久安,自己这位亲兄长,竟然丝毫不念手足之情,要将他一家逐出宗祠。
这如何令他不寒心、不愤恨!
“各位,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宗兄弟,相煎何太急?还是各让一步吧!”
看到叶长治那副孤立无助的样子,人群中终于有个人看不下去了,出来试图劝和。
此人名叫叶宗和,是叶家一个偏房的主事,为人温和,是个典型的老好人,更是叶家中唯一与叶长治交系交好的人。
“宗和哥,谢谢你!”
见叶宗和此时替自己说话,叶长治面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宗和,这里没你什么事,你给我闭嘴!”
叶久安却是脸色一沉,不悦地冲叶宗和喝道。
“是啊,叶宗和,你只不过是个偏房,这是我们宗族嫡系的事,容不着你插嘴!”
“叶宗和,你给我滚一边去!要不然,我们可以让你和叶长治一起滚出宗家!”
……
叶久安这一开口,其他人便如乱吵人的疯狗,连叶宗和也不放过。
“好了,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难道你们几个非要将我老婆子逼死才安心不可?”
众人正闹腾不休之际,突听苗浈勃然大怒,戟着拐杖冲众人喝道。
自缓过一口气来之后,苗浈便一直在沉默未语,眼见着叶长治被众人围困发难,她眼中却是不由露出一丝不忍。
虽说一直以来,她都偏爱长房。
但不管怎么说,叶长治也是她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她下令驱逐叶长治一家,她也实在狠不下这个心来。
更何况,老太太也绝非庸人,心中很清楚,倘若自己真的下了这个决定,必定会引发叶家的分崩离析。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妈,他们一家实在太不像话了……”
看到苗浈的脸色,叶久安暗叫不好,还待上前劝说,却被苗浈摆手打断:
“今天这事,到此为止!都是一家人,你们这样闹,这是故意要让旁人笑话我们吗?”
“妈,今天这个面子,我们叶家实在丢不起!”
见计划没有达成,叶久安与魏思甜对视一眼,很是失望。
叶久安欲待再言,老太太却是厉目狠目瞪他一言,喝斥道:
“怎么,是我这老太婆的话不好使,还是你叶久安等不及要做叶家的主人了?”
“我……”
叶久安的能力,比其子叶笑凡还要平庸,一见老太太发怒,顿时吓得怂了,哪敢再言。
“唉!”
苗浈看了叶久安一眼,再转目看向满面悲忿的叶长治,轻叹了口气,随即对秦建豪说道:“建豪,我们还是换家酒店吧!”
“呃……好的!”
秦建豪闻言一愣,只得机械地答应一声,扶着老太太上车。
叶家其他人一看老太太都退缩了,顿时一个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跟着纷纷上车离开。
一时间,刚刚还闹哄哄的乔下江南大酒店门口,就只剩萧辰与叶芷馨一家站在那里。
“我们……也去吧!”
目送着车队去远,叶长治的面上不禁露出一抹落寞之色。
他正准备驾车随去,刘莉却是瞪了他一眼:“叶长治,你还能要点脸面吗?人家刚才都要将我们逐出宗族了,我们再去还有什么意思?”
“我……”
叶长治顿时一脸难堪,进退两难,最后只得叹了口气,一脸苦涩道:“既然去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爸,妈,我们哪都不用去,就在乔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