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朱载圳留下了陆绎:“詹仰庇突然为倭国说话,其中必有因由。锦衣卫要严查!”
陆绎道:“是,臣立即严查。”
当日下晌,朱载圳来到了永寿宫。
已经满头白发的嘉靖帝正抱着大胖孙子朱翊铭呢。
说来也怪,太监们抱朱翊铭,朱翊铭一定小脸一垮哭唧唧。只要皇爷爷嘉靖帝抱他,他立马转哭为笑。
朱载圳看到祖孙二人的温馨场面,心中不免伤感。
父皇......只有两年多的寿元了啊!
他不止一次虔诚的祈祷上苍,希望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能让父皇多活几年。
嘉靖帝道:“朕听黄锦说,早朝的时候你用道家的内圣外王,驳斥了儒家的仁义礼智信?”
朱载圳微微点头:“是,父皇。”
嘉靖帝看似不理朝政,把一切军务、政务交给了朱载圳。其实每日早朝后,黄锦都会向他汇报。
他的本意不是防着儿子,而是想暗中帮衬他。
嘉靖帝笑着问怀中的朱翊铭:“铭儿,你爹说的对嘛?呵,铭儿笑了。可见你爹说的对。”
朱翊铭咿咿呀呀,伸出两只小手,抓住了嘉靖帝的胡子。
嘉靖帝道:“好孙儿,饶了皇祖父吧。皇祖父的胡子就剩下这么两根了。”
转头嘉靖帝问朱载圳:“圳儿,你何时出发去西北三镇?”
朱载圳答道:“一个月后。”
嘉靖帝问:“不能派杨博代你为帅么?你坐镇京城。”
嘉靖帝担心儿子的安危。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怕儿子有闪失。
朱载圳道:“父皇,这是新军成军后的第一场仗。儿臣必须亲自统兵前往。”
嘉靖帝追问:“这场仗你预计要打多久?”
朱载圳答:“儿臣计划五月二十九大军开拔,前往河套。九月底十月初进军草原。三个月内完全平定河套。明年三月返回京城。
从出征到凯旋,共耗费九到十个月的时间。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凯旋的时日儿臣也不能保证。”
嘉靖帝叹了声:“又要小一年见不到你了。朕有时候很羡慕严嵩那厮。”
朱载圳有些奇怪:“父皇,您羡慕严嵩什么?”
嘉靖帝叹了声:“唉。严嵩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朕要是能活到八十三岁就好了!
朕今年五十八。要是能活八十三,就还有二十五年的光阴。
朕可以看着圳儿你,用二十五年的时间把大明打造成古往今来第一强盛之王朝!版图第一辽阔之王朝!”
嘉靖帝的话让朱载圳万分伤感。他道:“父皇一定长命百岁。”
嘉靖帝苦笑一声:“一百岁朕不奢望。罢了,不说这些了。严家父子和徐阶告了长假,不怎么管内阁的事了。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
朱载圳答道:“父皇,儿臣用下面的产业换了他们手里的权力。”
他将用两个县丝绸、瓷器专营权,让严家、徐家放权的事告知了嘉靖帝。
嘉靖帝赞许的说:“你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朕心甚慰。
朕已经决定了,待你彻底平定了草原,朕就将皇位传给你。朕闲居永寿宫,当个安逸太上皇。”
嘉靖帝的话并不是试探,而是出自真心。
朱载圳“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从没有过登基称帝的野心。”
嘉靖帝道:“你瞧你,怎么又跪下了。起来吧。”
突然间,嘉靖帝大喊一声:“坏了!护驾!”
嘉靖帝这一声大喊,让殿外侍立的大汉将军“呼啦啦”涌了进来。
朱载圳一愣:“父皇,怎么了?”
嘉靖帝骂道:“你们拿着刀枪进殿做什么?黄锦,快!铭儿尿了!护驾!换尿布!”
锦衣卫办案的手法简单、粗暴、有效。
陆绎把詹三本请进了北镇抚司诏狱。上刑不及一柱香功夫,詹三本便供认不讳。
陆绎又花了三天时间,顺藤摸瓜,一举摧毁了倭国在京城的情报网!
四日后,东宫。
朱载圳召见了陆绎和申时行。
陆绎禀报道:“太子。倭国在京城的细作共有十八人。其中十一人是倭人。七人是汉人。已经全部抓获,关押在诏狱之中。”
朱载圳道:“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大明时报》的记者。申时行,《大明时报》最近一期要拿出一半儿的版面来,报道这件倭谍大案。”
陆绎又问:“敢问太子爷,詹仰庇和十八个细作如何处置?”
朱载圳道:“十一个倭人细作斩首。明奸比倭人还要可恶!詹仰庇和七个汉人细作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