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p>
烈阳西坠,夜幕降临,早春的夜风冷冽,吹得人不免一阵哆嗦。</p>
在无月的夜中,只有射山上临时扎好的营寨中有点点灯火闪烁。</p>
营寨主帐中。</p>
张苞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公子,我是个粗人,虽然只知道上阵杀敌,但我父亲也曾告诉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如今蜀境人心浮动,乱言乱命者不可胜数,公子安营扎寨于射山,岂非是成个靶子,与人攻伐?”</p>
张苞心忧刘禅的安危,也不在意刘禅是否愿意听下去,但他作为臣子的本分却是不能丢。</p>
他拱手半跪道:</p>
“去岁广汉郡豪强马泰高胜等造反作乱,啸聚之下,几有数万人之多,贼势汹汹,破城下寨者盛多,几乎逼近成都,若非犍为太守李严会同高定二人雷厉风行,方才及时止住叛乱,广汉郡如此,况乎成都?”</p>
刘禅起身,将半跪地的张苞扶了起来,他拍了拍张苞的肩膀,笑着说道:“将军之言,我又何不知?”</p>
刘禅将张苞扶起来后,说道:“父亲雄踞巴蜀毕竟时日不长,且自刘焉以来,蜀中便动荡纷争,本地豪强与东州士几乎不死不休,父亲乃外来强龙,便使益州局势更加复杂了,且占据成都时,曾一诺千金,尽取诸藏宝物,百姓颇有怨言,如今有战云密布,粮草消耗不可计数,成都中,有异心者甚多,我有何不知?”</p>
“那公子为何”</p>
张苞被刘禅扶起来,脸上还有些许惊愕之色。</p>
“父亲在汉中征伐,那成都就不能乱,蜀郡不能乱,益州不能乱,且还要源源不断的将辎重给养输送到汉中去,不至于让前线困难,将帅分心。”</p>
要说现在的刘备,虽然占据巴蜀,但统治基础却并不十分牢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