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郑天工!
司空鉴在交手的那一刹便察觉到来人有古怪,虽然这法相确是横江无支祁无疑,可郑天工毕竟年纪上来了,兼之重伤未愈,怎还会有这般灼热旺盛的血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上不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法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他惊疑不定之际,妖猿却已踏出河道,伴随着当啷当啷的拖行声,铁索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身躯好似小山般庞大,连城墙在它面前都显得低矮。
司空鉴需要仰起脑袋才能看到矗立在妖猿头不出的丰神俊逸。
“没有人告诉过你,我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能反尽天下武学么?”
姑苏慕容?
司空鉴勐地抬起头,正好撞上那双充满野性的猩红竖童,脖子上骤然传来一股窒息感,他下意识伸手一摸,居然也摸到了一圈银绳。
….这怎么可能!
司空鉴心头巨震,对方竟使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招式!
“你、你到底是何时……”
“你问这个啊?大概就是刚才你在喊‘白费功夫’的时候吧。”
司空鉴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无支祁所有的攻势都是在声东击西,真正的杀招原来藏在乱石之中,自己一时不察竟落入对方的圈套!
“畜生就该用缰绳栓着,司空坛主,你认为呢?”
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慕容复’一展折扇,潇洒地跃上银绳,一袭白衣步履翩翩,不急不缓地走向天梯。
诚然,这含金量肯定是没有凌空虚踏来得高的,但带来的视觉冲击还在此之上。
与被困在方寸间不得动弹的狼狈大反派司空鉴相比,这位闻名遐迩的少年宗师犹如在九天上起舞的谪仙,每一步都深深印在地上众人的心里。
“是慕容复出手了!我在大周邸报上见过他!”
“不愧是一掌定明州的江南奇侠,这气度,这风姿……”
“大丈夫当如是也!”
宁言当然是听不清下面的议论声的,就算听到了,或许内心也没有太多波动。
他只觉得半空中风吹得有点冷。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废话,他现在也得能飞得起来才行啊!
横江无支祁确实厉害,但他的气海却是支撑不住了,简单过了两招就已接近油尽灯枯,再打下去非得把他榨干不可。
好在对方似乎也快顶不住了。
幻心劫久久没有进展,司空鉴身上扛着的威压在不断加重,心急之下扯动银绳,小猴子疼得龇牙咧嘴,同样收紧双臂银索,最后反而是他一个趔趄,被硬生生拉下一阶!
战斗至此,第一次,他在天梯上稳不住身形。
“给我松开!!!”司空鉴面色涨红,愤怒得吼道。
宁言脚尖勾住银绳,整个人随着绳索上下起伏,澹澹道:“胜负已分了,司空坛主。本以为你能给我些惊喜,结果真是——”
“不堪一击。”
嘶!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他娘的,都被他装完了。
望着对方那幅游刃有余的态势,司空鉴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捆上了无支祁,为何拘不住慕容复,还能让他来去自如?他的神通断不可能出错才是!
再者说,世上绝不可能有两个同样的法相,难道……
“那不是你的法相!你的斗转星移还能窃取别人的法相?!”司空鉴忽地童孔一缩,脱口而出道。
宁言有些意外司空鉴能这么快想到这个可能性,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浅笑让司空鉴自己琢磨。
不得不说司空鉴这随意一猜倒是猜得八九不离十,这正是宁言化自在天第三重变化的奥秘,只不过窃取二字有些不太贴近。
他那是明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