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浓浓的血腥气也覆盖不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带点醇香,宛若清酒。
秦月环抱着他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因为身高差,她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脸上已然晕染开一抹红晕。
虽然以前帮陆云景治疗毒伤的时候也曾有过亲密接触,但那时候她心无旁骛,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如今却不同了。
再者,自从陆云景好了,他们极少有肢体上的接触,用相敬如宾一点都不过分。
突然之间抱个满怀,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至少秦月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动都不敢动,想要推开他又怕牵扯他的伤口,不推开他这么下去只会更尴尬。
陆云景也是呆了呆,也仅仅是怔松一下,便立刻意识到什么。
怀中的温香软玉比他想象的还要娇软,他从未见过如此老实宛如小鸟般的她,不等脑子有所反应,双手已经环住她。
被紧紧抱在怀里,秦月脑袋空空,已然忘了怎么反应。
二人像是定格在那里,鼻尖充斥着彼此的气息,好似相融在一起。
就在屋中气氛旖旎之时,房门忽地被敲响。
两个人好似惊弓之鸟,一下松开对方,秦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根本不敢看他的神情,向来伶俐的口齿,此刻也卡了壳。
陆云景沉沉地说道:“进来。”
房门被打开,秦石峰出现在门口,看到二人的模样,立刻猜到刚才两口子应该干了小小的坏事。
干大点的坏事都没关系,有关系的是被人撞到,更有关系的是被他撞到。
看将军那幽幽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倒霉了。
秦石峰讪讪一笑,“我、我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秦月轻轻咬着下唇,背对着门口,闻言更是闭上眼睛。
这就叫社死吧……好特么尴尬。
陆云景淡淡一笑,“秦大将可有什么要紧事?”
秦石峰听到‘要紧事’三个字,就知道完了,绞尽脑汁想着要紧事,争取挽回一点。
“将军您大概不知道,秦娘子手里的那武器,相当厉害!”
这应该非常要紧了吧,新式武器的出现,还有比这个更要紧的吗。
陆云景微微扬眉,“还有吗?”
“没、没有了。”
陆云景颔首,面色和善地说道:“我观秦大将今日伙食太好,身上徒增烦恼肉,这边去城中跑上两圈吧。”
秦石峰面色一惨,“绕城跑两圈?”
陆云景扬眉,“三圈。”
秦石峰连忙行礼,“得令!”
再说下去就变成四圈了,他一个大将围着大云城跑圈,一看就是被罚了,这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都怪他为什么不能多忍一忍,等秦娘子出来再问就好了,非要进去!
秦石峰苦着脸去跑圈了,什么伙食好,什么烦恼肉,要真是伙食好他也就认了。
想起伙食,他决定以后跟着夏憨憨一起,他最会蹭秦娘子的饭了。
这边屋子里的气氛随着秦石峰离开已经荡然无存,二人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仔细看,谁也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离开陆云景的房间,秦月的理智已经彻底回归,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同他保持点距离才好。
陆云景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她不可能同其他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然而委屈自己,最终成为后宫怨妇。
世界这么广阔,她准备等到陆云景有成,四个孩子安顿好之后,她便去各个国度走一走,然后寻个世外桃源,终此一生。
若是遇到合适的男人,她也不介意找个伴侣,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男人大抵如此,都会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有这样的思想的人她都接受不了,她的婚姻,一定要建立在双方地位平等的基础上,她有这个底气,也需要这样的尊重。
秦月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一旦有了苗头,当真是麻烦之极。
她知道控制很难,但那也要控制,像今日之事尽管是意外,也决不能再发生了。
这次之后她跟过来,没带着医疗团队,因此给陆云景换药的任务还是落在她的身上。
陆云景原以为自那次之后他和她会更亲近一些,可是第二日换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疏远。
内心的火苗像是被冷水当头浇下,他直直看着秦月,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是他不够优秀,还是他表达得不够明显?
在他总以为二人的关系已经明朗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迅速要和他拉开距离。
陆云景很想抓住她的双肩问一问她。
最终他只是垂下眼帘,他若是这么做,怕是会彻底推开她。
这个女人就像是蜗牛一样,好不容易将她吸引出来,稍一碰触她便又缩回去。
秦月如同往常一样和他说着事情,脸上是不是浮现出笑容,但陆云景知道,她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心头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割,自认为城府很深的陆云景,脸上却始终没办法挤出笑容。
“你怎么了?”秦月似乎发现了他不一样的情绪。
陆云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垂着眸懒懒地说道:“人心最难琢磨。”
尤其是她的心。
秦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刚刚不是在说大云城的糕点独具一格吗,怎么忽然来这么一句话。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陆云景往软塌上依靠,假寐不语。
秦月见状,也只得拿了东西离开了。
房门关上,陆云景睁开眼睛,看着虚掩的房门出神。
在秦月的有效治疗下,血狼营的将士们恢复得很快,这几日他们也终于将大云城彻底掌握在手里。
府尹一家‘病’死在大牢当中,外界也没有人在问他们的下落。
对大云城的人如此识时务,陆云景还是感到满意的,他并不想伤害无辜之人。
秦月知道些情况,那府尹是皇都权贵的人,不可能真正归顺陆云景,留着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