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陈卿安那么温柔,却舍得捶我?陈卿安见过你这副样子吗?”晏望宸看着眼前气得张牙舞爪的宋温惜,忍不住调侃道。
“太子殿下请自重!陈世子从来不会像太子殿下这般无礼!”宋温惜恼怒道。这人怎么随时随地会发情?
“那是他不敢。”晏望宸眸色微沉。
“那是他尊重我!”宋温惜反驳道。
两人原本边小声吵着边往前走,听到宋温惜这话,晏望宸顿住了脚步,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你?”
“太子殿下一向恣意妄为,何时尊重过我?”宋温惜冷眼回看。
待沈悦穿透白雾,出现在二人面前时,宋温惜已经挣开了晏望宸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带着对立的怒意,看得沈悦一愣。
她轻咳了两声,忍着憋闷的感觉,问:“太,太子殿下……宋姑娘……咳咳,你们,咳咳,为何不走了?”
晏望宸看都没看沈悦一眼,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宋温惜淡淡道:“有些累了,歇一会儿。”
晏时鸢也跟了上来,她深吸一口气,道:“有没有觉得比方才好些了?”
宋温惜愣了愣,感受了一下身体每个部位的感觉,憋闷麻痹的不适逐渐消失,似乎确实比先好了许多。
“看来马上就要穿过竹林了。”宋温惜满怀希望道。
她与晏时鸢对视了一眼,一起大步向前走去。竹林的小道曲折蜿蜒,向着山上,爬起来有些曲折费力。
他们一行人终于穿过白雾之后,便又是一片空旷的草坪,草坪之后是一大片深不见头的树林。
宋温惜成功从白雾中走出时,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和晏望宸说话的陈卿安。只见陈卿安面色无异,丝毫没有不适的样子,宋温惜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见她出来,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陈世子……”宋温惜顿了顿,又改口道,“卿安,你没事就好。”
陈卿安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大步朝她走来,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温惜,这里冷,你当心染了风寒。”
他说着,眼底泛着兴奋的光:“若是没有你这法子,我们当真无法如此顺利穿过这毒瘴!”
此时沈悦和周书礼也走出了毒瘴,冷气让她们忍不住搓了搓手。她们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见周围没有危险,才放下心来。
晏时鸢和林策走在最后,林策察觉到温度的差异,立刻脱下外袍披在了晏时鸢身上:“公主,当心受寒。”
那外袍还带着林策的温度和香气,晏时鸢将外袍裹紧,抿着唇小声说:“谢谢。”
沈悦见几人都平安无事,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问:“所以现在可以说了吗?宋姑娘,你姨娘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破解这毒瘴。”
宋温惜抿了抿唇,她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姨娘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将姨娘和淄阳王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重点是能顺利穿过这片竹林,我们还得赶路呢!”晏时鸢见宋温惜神色有些犹豫,便替她解围道。
“本王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能破解这毒瘴。”树林后突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晏望宸警惕地朝林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色祥云纹锦衣的中年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数十个身披银色铠甲的带刀侍卫。
那中年男子蓄着胡子,发冠也十分凌乱,发丝随风飘动,看着很是邋遢。但他眉眼硬朗深邃,脸上轮廓分明,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俊朗的男子。他肩膀宽阔,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身体硬朗的习武之人。ъiqugetv.net
“没想到淄阳王没在府邸等着,而是亲自下山迎接我。”晏望宸唇角微勾。
晏时鸢闻言皱了皱眉:“这就是淄阳王,怎么如此……”
淄阳王冷冷地扫了他和晏时鸢一眼,沉声道:“我并不是为你而来,你的事我并不感兴趣,我是……”他的目光落在宋温惜身上,“为她。”
晏望宸和陈卿安皆是瞳孔一紧,不知淄阳王是何用意。
“从来没人能这么快便破了我这毒瘴。”淄阳王背着手,眼神阴鸷地看向宋温惜,“……你究竟是谁?”
宋温惜抿了抿唇,她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但她依旧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并不是同淄阳王叙旧,这里亦并不是叙旧的最佳地点。何况,此时所有人都累坏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几人好好休息整顿一番。
宋温惜缓缓开口道:“我们一行人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处,可否恳请淄阳王赏脸,让我们先沐浴更衣,再做解释?”
淄阳王嗤笑一声,手抬了起来,手指微微一动,身后的侍卫立刻抬起数把弓箭对向他们几人:“我淄阳王府,可不是谁人都能够进去的。你若是不老实交代,今天别想离开这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