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徐堰兵身体的红丝之上,宛如爆裂豆子般噼啪作响。
随后寸寸炸裂。
徐堰兵的身影,开始在柳蒿师身前缓缓消失。
大天象境的柳蒿师,如今连掩饰都不用掩饰,明目张胆的穿着朝廷给他颁发的那青蓝蟒袍。
一脸的威严与霸道。
看见徐堰兵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
柳蒿师没有太过的意外。
只是收刀入背的双手,在袖袍之中,开始不断的掐算。
当江水之中,那位猩红蟒袍的大宦官出现在江面,缓缓向着马车走来时。
柳蒿师突然怒目圆睁,看向了九天之上。
韩生宣甚至来不及去查看那辆马车之中,是否有那个北凉世子在。
同样猛然转身,向着后方的一线江面望去。
不知何时。
徐堰兵已经出现在了江面之上。
这还不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事情。
让他们彻底变了脸色的,乃是那一条横渡虚空,被一袭白衣卷携到天上的遮天江水。
偌大的广陵江。
韩生宣埋伏在江水之中时,甚至都没有发现江面的巨量下沉。
如今看见那一幕。
韩生宣的面色难看到的极点。
“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不是说他还在徽山之上闭关吗。”
韩生宣面朝江水,身形悄然退后到与柳蒿师身旁,与其并肩而立。
“携广陵江水,横掠数千里而来。”
“好大的手笔。”
“两年前老夫丢下的面子,今日便要彻底讨要回来。”
柳蒿师不惊反笑,笑容狰狞。
他看着那一袭白衣,宛如卷起一大块遮天的沧澜幕布一般。
将那遮天蔽日的广陵江水,声势浩大的牵引入九天。
这乃是要水淹襄樊城三百骑军和那广陵水师!
韩生宣迅速转过头,向着原地孤零零的车厢内望了一眼。
果然。
那个北凉世子早已经不在这车厢之内。
不知是跟那徐堰兵一同消失的,还是早就被徐堰兵不知掩藏在了什么地方。
不过这一切已经无关紧要。
当韩生宣回过头时。
身旁的柳蒿师便已经重新奔跑起来,横掠向江面,一步便是十丈,紫色的雷弧重新再其周身凝聚。
径直向着江水之上的徐堰兵撞去。
徐堰兵临危不乱。
于他周身,又相继走出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徐堰兵。
这乃是曾经他于听潮湖前。
领教吴长青剑法之际,所品悟类似于道德宗宗主麒麟真人一气化三清般的分身手段。
以自身大天象的气势为引,牵动整片天地大势。
凝聚出一个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大势分身。
每一具分身皆等同于他全力的一击枪术!
柳蒿师在江面之上奔走的走势,不再是如刚开始来袭的那般乃是一条直线。
而是弯弯绕绕,犹如一条灵活游荡在江面之上的紫蛇。
他在江面上每游走一个较大弧度时,便会将背上的一柄特殊打造的短刀丢入江面之中。
来来往往。
直到他即将冲到徐堰兵身前之际。
湖面之中,已经被他钉入布下十余柄短刀。
这可不是故弄玄虚。
等到徐堰兵与柳蒿师再次交手之际。
吴长青已经牵引着千丈高,不知何等宽厚的广陵江面,遮盖了整片天穹,来到了已经全军覆没的北凉骑军前。
人群之中
唯有一袭白衣,气势如虹,犹在死战。
看着暗淡下来的天际。
陈志豹嘴角扬起,眼中的战意逐渐消退,再一次的全力一枪,宛如穿豆腐般,连人带马一并捅穿十余名襄樊城骑军之中。
陈志豹当即脱身而走,一跃入江面。
再跃已经越至高空。
混乱的战场之中,不再有敌人。
但那不论是那剩下来不到两百骑的襄樊城骑军,还是毁去两艘艨艟的广陵水师。
皆是面无人色,浑身战栗。
他们甚至不敢去看那遮掩天穹的江水。
只敢低头望着自己握着兵刃的颤抖手掌。
襄樊城的骑军其实还好,在经历过同伴数次有去无回之后。
他们出城之际,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可那些原本是来锦上添花的广陵水师们,一个个呆若木鸡,满脸的绝望。
他们想过很多自己的死法。
唯有被这遮天江水生生压成血肉的死法,不曾想到过。
吴长青这次带来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