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翠山言罢,空见一脸的欣慰。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天份极高,只是没料到机遇也是不差,苦练再加上奇遇连连,一身功力只怕已然不下于自己了。这其中还有着自己的一份功劳,饶是空见万事已不萦于怀,心中还是暗暗地得意了一把。
这时,店小二已把饭菜端了过来。张翠山忙请空见大师落座。虽是素食,却也做得极为精致,张翠山虽然是刚刚用过餐,此时馋虫上脑,于是又跟空见大师一道吃起素来(两年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了,今天荤素搭配着多吃点才行),某人边吃边自我安慰。
“对了,大师,此番下山,所为何事呢?”张翠山口齿不清地问道。
相对于张翠山,空见大师的吃相就斯文多了:“老衲近日收得一徒,因早年发生的一件事而耿耿于怀,今老衲特为此事而来。”
“不知大师的徒弟法号?”张翠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也顾不得八不八卦了。
“小徒圆真。翠山,有什么不对吗?”
一听这个名字,张翠山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成昆已然拜到了空见大师的门下,那么接下来岂非就该是空见大师去化解谢逊和成昆的恩怨的情节了,怎么办?阻止!一定要阻止!不为别的,就凭空见大师和自己的交情也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别人的事可以不管,但关系到了空见大师,张翠山不允许这个悲剧的发生。
“翠山,你怎么了?”空见大师见他的脸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红,实不知他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
“大师,翠山长于武当山,受大师兄薰陶,颇懂识人之相,今观大师面相,此番当主大凶,万万不可却见那谢逊!”不能明说知道倚天的情节,只好托命运的借口了。
“翠山,你怎么我是去见那谢逊呢?”
大哥!江湖中知道成昆和谢逊关系的可没有几个呀!
张翠山无奈,只好把自己所知的成昆和谢逊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对空见大师说出成昆的狼子野心。
空见大师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又摇了摇头,缓缓言道:“翠山,我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番若是化解了此二人的恩怨,老衲纵是西去,也无憾了。”
“不行!大师,您对翠山恩重如山,翠山断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出事!”言辞已是十分的恳切。
“生死有命,老衲已受佛谒,谒曰:‘西行在即,莫作迟疑’,此谒想是佛祖来召唤老衲了”。
“大师,明知是凶,又何必执著呢!不若此事交给晚辈,大师回少林寺静候便是。”张翠山见说不通空见,便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
空见摇头示意:“翠山,天地万物,其存在都有其必然的道
张翠山苦劝无果,身子一横,挡住了空见:“大师,得罪了!”抬手就是武当绝学虚无指。
满想着空见不备,将其点倒,自可避过这一劫。哪知空见功力已经是变化如意,身子向后一飘,闪了过去。
“翠山,数年不见,想不到你的艺业竟然高明至斯!”空见赞叹道。
张翠山可不管这些了,一心只求制住空见,浑忘了空见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若想在对方有所防备的时候将其制住,谈何容易。
“好,老衲就试一试你这些年的功夫练得怎么样!”空见话音方落,一记‘拈花指’点向张翠山。
二人在这狭小的客房里你一拳我一指的斗了起来。
空见初时尚不敢出全力,惟恐伤了张翠山,后见张翠山接了自己八成的功力兀自行有余力,也就不再留手,放手一搏。
二人都是绝顶的高手,控制力度的技巧也是极为高明,将真气控在了周身三尺之内,三尺之外连一丝的真气波动都没有。
堪堪斗了上百招,空见但觉张翠山的学力深厚无匹,后劲绵绵不绝,竟是越战越勇,逐渐地占了上风。而空见一生不与人争斗,又是常年修习佛法,争胜之心半点也无,这一来一去,反而被张翠山压住了。虽是如此,若是想拿下空见,对于此进的张翠山来讲,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已然出了全力,而人家压箱底的功夫还未施展出来呢!
两人交手极快,转眼间已斗了三百多招,张翠山见取胜不易,遂施出在山谷里悟出的一式身法——回风诀。
此功法乃是张翠山在谷底修炼之时,忽忆起韦一笑制伏卜泰时有感而创。对上一般的高手,当然用不上此招,若是碰到功力与己不相上下之人,却有着空出奇兵之效。
果不其然,回风诀一经施展,空见顿见被动。只见四周尽是拳风掌影,已经看不到张翠山身在何处,即使是击中其中一两次,也不过是打在残影之上,于张翠山是丝毫无损。忙镇定心神,找其破绽。
奈何此功法虽是令对手防不胜防,却是大耗功力。张翠山此时纵是功力深厚不亚于空见,也不适合长时间地使用,忙加快速度连攻空见数招,乘其忙于招架时,一指攸出,点中了空见的神道穴,又怕制不住空见大师,遂又补了几指。
空见受制,身形遥遥欲倒,张翠山向前扶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