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处俊抚须笑道:“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高句丽的遗民,总是会抱团反叛,短短几年的时间,安东都护府镇压的叛乱数不胜数,安东大都护、安远侯常志磊数次上表朝廷,表示这么下去不叫一回事儿啊。”
张文瓘补充道:“殿下不知,安东都护府距离我大唐正式的疆土遥远,补给不易送达。再加上此地冬季严寒,士卒多有冻伤手脚,被迫断手断脚的。所以,敢于去戍守的人,终究是少数。每次征兵,百姓都叫苦不迭。
人少、补给难送,单单这两条,对安东都护府而言,就是最严峻的考验了。要是高句丽那些遗民再总是闹事儿,频繁用兵,更是火上浇油。”
郝处俊叹息道:“朝中戍边守将,都是喜欢哭穷的,只有安远侯等少数几位,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很少求援。哪怕瀚海都护府,就是安西都护府上这样的折子,老夫都不会这么上心,唯独安东都护府,既然上了折子,那就说明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得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啊。”
看着抚膺长叹的郝处俊和张文瓘,李贤摸不着头脑的问:“这般国策,本该是父皇召开大朝会,跟文武百官一同研讨的,为何您二位要来询问本王?本王从未涉及政事,您二位不外乎对牛弹琴罢了。”
张文瓘道:“殿下自幼就有‘神童’的美称,尤其是陛下,当初司空李勣尚在时,陛下就曾对李司空称赞说您的聪敏出自天性。殿下,您不用考虑太多,您就说若是您面对这个问题,会想到什么样的应对方法?您尽管畅所欲言,这不过是咱们的商讨,说错了也不打紧。”
说错了也不打紧?
有了这句话打底,李贤才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解决方法。
高句丽所处为后世棒子国和寡廉鲜耻国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要是在那里立国的,就总有一些怪毛病。比如现在,明明政权都被瓦解,钢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是不死心。
如果说他们爱国也就罢了,但是事实却是他们是存着“天高皇帝远”和“夜郎自大”的心态反叛的。
更何况,在乐浪四郡本就是他们偷来的前提下,也不必往他们的脸上贴金。
不管怎么说,这个民族的劣根性就导致他们不会安分守己。哪怕后来的统治者对待他们比以前的统治者好,他们也不会领情。
这样的话....
看向郝处俊和张文瓘,李贤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二位可曾考虑过....”
说完,李贤竖起手掌,在喉咙的地方平划示意了一下。
这个动作绝对堪称古今中外通用。
看到雍王的动作,郝处俊和张文瓘都是苦笑。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是最简单的一种。
但是,数十万的人啊!秦王朝暴政的名声怎么来的?绝对不是一件事儿,两件事儿造就的。毫无疑问,白起斩首坑杀赵军四十五万军士这件事,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杀一两千人,安东都护府甚至不用上表。杀一两万人,也不过是上表请罪一下而已。
而杀数十万?还是别开玩笑了,虽然他们都是边夷贱类,怎么说也是人啊。
看出雍王的试探,张文瓘苦笑道:“殿下既然有了答案,又何必问老夫二人?要是什么事儿都能用钢刀解决,老夫这些文官,也就不必夜夜挑灯头疼了。”
郝处俊则是笑了笑,并未理会。从雍王的犹豫来看,他也是有些不忍心的。这就好,不管怎么说,将来当皇帝的人,都不能太血腥了。
杀不行,那就得想别的办法。
挠挠头,李贤开始回忆原本历史上唐朝是如何处置高句丽的。
总章元年平灭高句丽以后的内容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