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辆karlmannking停在了姜渺面前。
傅承洲从车上下来,看见这里的一地狼藉和被捆成一团的几个男人,挑了挑眉。
随后,他的眼神定格在面无表情的姜渺身上。
“你就是虔婆?”
虔婆,普通人听了或许会不知所谓,但苗疆地区的人却是如雷贯耳,视如神明。
苗疆十八寨三十六峒各有各的巫蛊秘术,但唯有接连挑战百家蛊师不尝败绩者,方有资格被尊称一声“虔婆”。
黔西苗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虔来无常散,虔去阎王安。
即便苗疆蛊术代代相传,百年却也未必能出一代虔婆。
傅承洲着实有些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羸弱不堪的少女,居然就是传说中神鬼莫测的蛊神巫医。
据说,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不管得了什么病,她都能利用蛊术救活。
“看来这次不会错了。”
姜渺轻轻打了个哈欠,走向傅承洲。
“走吧,我赶时间。”
傅承洲沉默着上前,替姜渺打开车门,扶住车壁,在她坐进去以后跟着上了车。
当他们驾车扬长而去之后,顾家的司机才意识到自己特意来接的大小姐已经跟别人走了,心里急得不行却又不敢贸然去追,只能悻悻的自己先回顾家了。
上车后,姜渺便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承洲的视线落在姜渺过分白皙透亮的侧脸上,心头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奇异又陌生的感觉。
“刚才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弄成那样?”
姜渺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与你何干。”
正在前排开车的时裕听着这对话呼吸就是一滞。
天呐!他们家千人追万人捧的boss大人居然在一个小小女子面前吃瘪了!
说出去谁敢信?
他偷偷透过后视镜打量了傅承洲一眼,却见自家boss并未恼怒,反倒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车内气氛变得静谧起来,不一会儿,时裕便听到了一阵均匀而深重的呼吸声。
他有些惊讶。
那女孩儿心可真大,坐在他家boss身旁居然也睡得着觉!
他又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姜渺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而睡得正香的人,是他家boss!
这怎么可能?!
他家boss大人可是有非常非常严重的睡眠障碍,在吃了安眠药的情况下,还对睡眠环境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
平时就算在吃药和医生辅助催眠的情况下,开着加湿器,点着熏香,睡在从枕头到床垫都精挑细选出来的定制床上......他家boss大人也顶多睡三个小时。
至于这种空间又小坐垫又硬还颠来颠去绕来绕去的车内空间,他家boss大人是绝对不可能睡得着的!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时裕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半天才敢相信睡着的真是自家boss大人。
难道是这阵子太累了?
自从老爷子病重,傅承洲忧虑过重,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
两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傅家的私人机场。
他们将在这里转乘私人飞机去往傅家老宅。
只是,时裕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叫醒傅承洲。
他家boss大人好不容易睡一觉,他是不是该让boss多睡会儿?
然而,姜渺似乎是觉得车里待久了太憋闷,第一时间下了车。
她一下车,傅承洲便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立即下车,反倒是坐在车里轻轻凝了凝眉。
女孩才刚下车,车内狭窄的空间内还残留着她淡淡的体香。
他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觉,他睡得很舒服。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好好睡觉的感觉了,竟让他有两分陌生,更有几分难以置信。
为什么在那个女孩身边,他居然能睡得如此轻易?
是她用了什么手段么?
傅承洲缓缓下了车,目光如刺刀般落在姜渺身上,一寸一寸细细打量。
姜渺却是有两分不耐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磨叽。”随后毫不留情地转头向着私人飞机走去。
不需要人招呼,她很自来熟地上了飞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后再度扭头看向窗外。
傅承洲犹豫了几秒,便径直向着姜渺走去,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姜渺终于有了反应,她一脸嫌弃地看向傅承洲,皱眉道:
“之前在车里位置小,挤挤就算了。如今在飞机里空间这么大,你还贴着我做什么?变态啊!”
坐在最后一排的时裕那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