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来了,凤九渊喝了一口,就准备说请她回宫的事。话还没出口,就听思菊道:“你呀,难得来一趟,想必宫里也没什么大事,恰好我现在也闲了,中午就留下来吃饭。今儿又是旬休官员每工作十天休息一天,叫旬休,我哥哥也在家,回头让他作陪。可不许端皇帝架子,要不然这顿饭一准儿吃不好了!”
凤九渊连连点头,道:“是,是,我是以女婿的身份来的,哪里敢得罪大舅哥了?”
思菊鼻子一皱,笑道:“哟,这话说得,我们家可当不起呢……”
虽说凤九渊是放开了,刘挺却怎么也放不开。拘谨地坐在下位,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手脚更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对。凤九渊见状,实在忍不住了,就笑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倒是怕什么呢?”
刘挺不好意思地一笑道:“这个,这个,皇本来就是皇,要在骤然间拿皇当普通人对待,这还真不容易办到!”
凤九渊哈哈笑道:“我就是怕思菊说我拿架子欺负你这个大舅哥。对了,你对内阁今天早发的告示有什么看法?”
刘挺道:“这个么,仁者见人,智者见智!”
“怎么讲?”
刘挺道:“我觉得有些荒谬。这么大的事,却以诡诈儿戏的方式来解决,不足取,也不可取。一旦败露,朝廷颜面何存?怕是又将激起更大的乱子来!”
凤九渊嗯了一声,知道他还有下问,便没有置评,继续静听。
“不过,就眼下来看,要尽快稳定中京的局势,还非得用些邪招、歪招才行!若是寻求通过政令和教化的方式来解决,怕是拖得年深日久,又会生出大变来。所以,法子虽然荒谬,但实在可行。这就是我的看法!”
凤九渊玩味着刘挺这番话,频频地点头道:“听说这主意是阿布都提出来的?以前在中京改造之事,我觉得此人识见不凡,大局观极强,是个可造之材。现在看来,他也是有着刁的下面嘛!”
刘挺道:“阿大人虽是两榜进士出身,但到底是少数族裔,身没有我等那么重的腐朽气息,处事自然灵活多变些。”
聊着聊着,思菊的菜也好了,一道一道流水价地奉了来。
见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凤九渊食指大动,也不待思菊宣布开筵,抄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赞好。思菊换了衣服进来,见他都吃了,就嗔道:“好呀,你也不等我,可见你心里是没有我了……”
凤九渊忙停下道:“这话严重了。没见是你的菜做得太好吃了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说着,夹了一筷子喂给思菊。
刘挺在一旁只当作没有看到。思菊就笑骂他是木头,刘挺只是淡淡笑着不应。
吃过饭后,刘挺就借口说有事,退了下去。
凤九渊这才逮着机会对思菊道:“思菊,咱们,咱们还是回去?”
思菊问:“回去,回哪?”
“回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