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怒气(1 / 2)

 “不是我冷血,是我足够大了!”沈醉笑容温润,宛若春花明媚,晃了沈睿的眼眸。“永康想见见小欢!”将手里的雪捏成了冰,又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几乎连手指也冻住。沈醉勾了勾眉梢,挑起唇角,淡淡道,“不行。包括不许叫她小欢l她是你四嫂,一辈子都是.”说着转身朝前院走去,寒风吹拂着他肩头冰冷的白雪,飞起一层寒雾。

“沈醉,你不要太过分!”沈睿冷冷地哼着,握上腰间的软剑,切齿道,“如今,我也未必打不过你l

沈醉悠悠转身,定定地凝视他,笑道,“你打得过我又如何,如今,很多事情不是武力便能解决的,匹夫之勇是无能之辈的表现。

沈睿喉间发出一声奇怪的哼声,但是手却-漫漫刘撇下,冷眼勾着他,突地笑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叫她小欢,我偏要叫,她成亲前的守宫砂可还在胳膊上呢,祝且就算牙分——…”

“小八!”沈醉修眉冷挑,眼神寒厉如剑,声音冷凝如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你也该有分寸.”说着哼了一声,淡淡道,“去喝茶!喝你嫂子煮的茶!

沈睿用力地咬着薄唇,尝到了齿间的腥甜,低头吐了口唾沫在雪地上,红白相映,抬脚踏过,哼道,“喝就喝,我凭什么不喝!

风凛冽,呼啸有声,穿林掠庭。裴苑书让人将亭内的帘子卷上去,几人围着炉子喝茶。门边上几盆山茶花开的清雅,淡淡的香气悠悠然渗入茶香。

裴苑书和水菊烧水冲茶,其他人都各回房中做事情。

沈睿正襟危坐,盯着水菊冲茶的手,姿势熟练优美,翻了裴苑书一眼道,“你这丫头倒是比你受看l

沈醉-瀚懒地倚在熏笼上,腿上盖着一床薄羊毛毯子,扫了裴舜书一眼笑道,“老八若喜欢不如将水菊给了他做个偏房!

水菊撅了撅嘴,不乐意地将紫砂壶放下,对裴苑书道,“小姐,我还有针线要做呢!”裴苑书朝她笑笑,抬手戳戳她嘟着的嘴,这丫头现在越来越胆大任性了,说摔脸子就摔脸子,连两位王爷都不惯着。

沈睿挑眉看着裴莞书,“一般的小姐都要找个丑丫头,你倒是专挑比自己好看的!

裴苑书掀了掀细眉,笑了笑,帮他续上配配醇浓的红茶,“你想撩拨我难受算是错了,这脸皮是爹娘给的,好不好看能怎的?难道你比别人好看就一定幸福?

沈醉听了她的话勾了勾眼梢,眯着她,朝她伸手裴莞书将一盏茶放在他指尖。“过些日子,估计父皇会张罗小八的婚事,所以他急了!

裴莞书好奇地看向沈睿,如果皇上指婚不知道他会怎生反应,却见他冷冷扫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如你这般受人摆布么?

沈醉笑了笑,将盏中红茶饮毕,递还裴苑书,“唐尚书的女儿估计也到年纪了,她的姑姑还做过昭仪。父皇似乎有意点这门亲事!

沈睿哼了一声,瞪着他,“你认为你们能摆布我?休想l再说,三哥一直喜欢唐安屏那野丫头,我又不喜欢.

沈醉但笑不语,片刻,看了看裴苑书又道,“我听人说父皇似乎真的有意如此,还问过唐大人的意思.估计就是过两天的事情!

沈睿一听蹭地起身,急忙道,“告辞!”说着起身而去,转眼梢失在廊下。

裴莞书整眉看向沈醉,“你在耍什么诡计?

沈醉笑眸微转,脸颊微瞧,“逗逗他罢了l

突然门口墨绿人影一闪,沈睿去而复返,站在门槛处看着裴苑书,笑道,“若是李紫竹敢再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l”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忽的朝她砸过来,不再说话转身飞奔而去。

裴苑书愣了一下忙抬手去接,眼前云袖飞卷,己落入沈醉手中。

沈醉黑眸沉了沉,看着手里一方绣着春水桃花的帕子,轻轻抛起来,帕子飘然而落,伸手飞快地抓住里面的东西。

看了看是枚菱形象牙石印章,每一面刻着一个头梳双丫髻的小人,虽然线条极为细小,但是或站或卧,或笑或怒,那姿势神态却是惟妙惟肖。正下面刻了三个字“裴小欢”。

不由得整了整眉,用力捏了捏,顺手放进怀里。

裴莞书捏住帕子,兀自伸着脖子看他手里的东西,还没看清便被他揣进怀里,不乐意道,“那是沈睿给我的,还给我!

沈醉拿眼横着她,“你是瑞王妃,其他男人送的都要充公!”说着伸手执起紫砂壶,就着壶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不烫吗?”裴苑书立刻伸手去夺,恰好撞在他的腕上,壶盖一歪便朝她的手倒下去。想也不想沈醉飞快地握住她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便溅在他的手背上,立时红了一片。

一惊之下裴莞书忙将茶壶抢过去放在桌上,又飞快地跑去捧了药匣子来,找出烫伤膏帮他敷上。细腻洁白的肌肤被沸水烫过,红肿一片,表皮溃破,让她心抽抽地难过。

却役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仔细点吗?

沈醉叹气,用完好的手拍了拍脑门,“我这吕洞宾一一”

“呸.什么吕洞宾,你才是那不知好歹的……”对上他意浓浓水溶溶的长眸,心头夹地一下说不下去,-慌乱之际忙飞快地帮他包扎好。

沈醉刚要取笑她两句突然扭头看到角落红木大柜子的门半开着,一抹柔和的霞光淡淡的映出来,虽然温润却刺目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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