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小孩子调皮捣蛋跑来跑去吵闹的,被他娘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混账殃子!安静点,说正事呢!”
众人注目凝神,只听罗惠兰道:
“咱们开的是饭馆,那各色青菜、米面是少不了的。外头买也贵,运来还有费用。我想着,要是咱们娘们儿勤快点,有那吃不了的青菜,都可以卖到咱们饭馆里。”
那些媳妇婆子们都是惊喜,往常不是没想过这条生计,就是镇上那些饭馆里的伙计都是眼睛长在头出这句话。他跟在公子身边,说话做事都学得更加小心谨慎,即使对方人品贵重,不轻易计较,但也要注意分寸。
三羊却不在意:“你岂不知一个成语,叫‘三阳开泰’?且羊,祥也,我这名字,可好的很呢。”
“是是是,小的孤陋寡闻了。这阵子怎么不见你家小兄弟来学堂?”南山问道。
“我弟啊,我弟在家玩呢。”三羊说。
“你家小兄弟天资聪颖,正是启蒙的绝佳时候,怎么不来读书?难不成小兄弟日后不打算走仕途了?”南山又问。
三羊颇为霸气地说:“我家弟弟不用苦读书,我读好了,挣来功名让她享福。”
“哦,那你这个弟弟还真有福气。只是若要玩耍,不如来学堂玩耍,正好现在天气也不热了。”南山笑呵呵道,心说快叫你家小团子来吧,来了我家少爷也能有个陪伴。
“那估计不行了,我家来了个姐姐,团子陪姐姐呢。”
南山听了,垂头丧气,又说了一会闲话,三羊收拾书袋要回家,南山也回了小院。
魏玄正在院子里练拳,胳膊腿上绑的都是沙袋,院门吱呀一声,他听脚步声知道是南山回来了,身体摇晃了下,武师父宁渊的竹枝子立即抽了过来。
“不可走神!”宁渊道。
魏玄咬咬牙,继续练,直练到月亮挂上树梢,宁渊才命他卸了沙包,自己回屋去了。
守在一旁的李嬷嬷立即捧着茶碗迎上来:“哥儿,累坏了吧?快喝口茶汤,擦洗下,回屋吃饭。”
魏玄叫南山过来给他擦脸,闭着眼睛,随口一问:“学堂里还好吗?”
李嬷嬷说:“哥儿关心那个干嘛?左右咱们也不过去读书了。”
南山却知道小主子的心思,回道:“没啥事,就是太冷清了,团哥儿连日不来。”
“怎么了?”魏玄问。
“家中来了个脸伤了的姐姐,团哥陪姐姐呢。”南山把从三羊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悉数奉上。
他就知道,少爷肯定会问这个。
小团子来了,少爷心情就好些。这阵子不来,整个院子的气氛都低落不少。
但现在看,小团子估计要好一阵子都不能来了。
“哟,怪不得呢,这阵子没见团哥过来了,那小子就是个热心肠。他姐姐脸伤了,说不定多难过呢,陪姐姐是应该的。”李嬷嬷一边摆饭一边自言自语。
晚饭后,魏玄到文师父的房里听了一阵讲课,回屋睡觉前,从柜子里摸出来一个药瓶,交给南山:
“这个是治伤口的药膏,你给白云团送去吧。”
南山接了看,说:“少爷,这个可是虞小舅送来的,千金难买,留着给你用的,就这样送出去?”
“无妨,我现在也用不到。”魏玄说。
南山无语,想起来好一阵子没接到边关那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虞家一切可还好。
只要虞家屹立不倒,他们少爷就有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