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宫,宫门紧锁,琳琅以休养身体为由,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尤芳吟日常除了整理沈玠和谢危相继送来的珠宝首饰,便是操心娘娘的处境。
如今薛太后虽禁足泰安殿,但安然无恙,娘娘直接无视陛下,短时间内不会如何,但恐怕时间长了,对自家娘娘不利啊。
她正琢磨着这件事,准备斟酌着语句开口劝娘娘,外殿探消息的宫女竹心却对内禀告了一个坏消息,昨晚陛下去了怡华宫,破天荒地临幸了薛贵妃。
琳琅面色淡淡,轻轻“哦”了一声,倒也不意外,早晚的事,沈玠斗不过薛太后,自会顺从对方的意思,给薛姝实在的体面。
竹心暗自偷觑琳琅一眼,飞快地低了头,看不懂娘娘的心思,反应太冷淡了,似乎有点无所谓的感觉。
但转念想到谢太师,竹心心安理得地想,有主子那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做对照,娘娘不喜陛下也正常。
琳琅打发殿内侍候的宫人,摆弄着鬓角垂落的一缕珍珠流苏,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掐指,算了算时间,薛太后的第一波反噬应该快应验了吧,她真的蛮期待。
琳琅如今满腹功德,敢对她出阴招,对方就等着倒霉吧,不知会是怎样的倒霉法?
泰安殿,薛太后浑身不舒坦,头疼欲裂,呼吸急促,大清早请了御医来诊脉,御医来了三五个,面面相觑,查不出所以然。
薛太后气急败坏将御医骂了个狗血淋头,将其全部轰走,愤愤地摔了手边的一套青花瓷杯具,怀疑自己被人暗算了,她坐着难受,躺着也难受,那群庸医竟然说没事。
无能,简直是一群吃闲饭的废物!
薛姝对殿内的宫女使了眼色,后者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缓身退了出去,她做小伏地,柔声劝慰。
“姑母请息怒,注意凤体,御医不行,还可以悬赏召募民间的杏林高手,姑母福泽深厚,绝不会有事的。”
薛太后蹙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有富贵荣华享受的高位者,都怕自己得病。
尤其是无缘无故地生病,查不出具体原因,薛太后心忧,但换谁不会感到恐慌呢。
恐慌的念头在脑海里刚刚生起来,薛太后不由联想到宁安宫的谢琳琅,对其既怀疑又不满,眉毛高挑,忍不住冷声斥责。
“哀家卧病,皇后竟然来都不来,是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吗?成何体统,来人,将谢氏召过来,哀家要她过来亲自侍疾!”
薛太后心火旺盛,声音冷的冻人,不好好磋磨一番,对方不知她的权威和厉害。
薛姝不由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这无疑刺激到薛太后,“怎么,那边通知了吗?”
薛太后心气不顺,对琳琅愈加不喜憎恨,这正中薛姝的下怀,故作无奈,“姑母,陛下有旨,谁也不许打扰皇后休养。”
薛姝何尝不希望谢琳琅来泰安殿给太后侍疾,那样她就轻松多了,依照薛太后对皇后的讨厌程度,肯定会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到对方的身上,好生折磨。
奈何陛下太护着皇后,宠幸自己之后还一副心虚模样,对待谢琳琅的那颗心好似低到尘埃里,谁敢打扰对方,就是一顿棍棒。
“玠儿也太放纵谢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