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投下冷寂的光，拂照着整节车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地铁的每一个角落。</p>
这个点才回家的人脸色大多很疲惫，有人把公文包撂在地上，眼镜都没摘就曲着身体闭上了双眼，向后倚去的脑袋随着车窗一同微微震动着。</p>
柯晓默坐在车厢的左侧，手里翻动着一本纸页泛黄的古籍，头也不抬地对坐在旁边的柏子灵问着：</p>
“在电影院里，那条龙的样子你是在网上看到的么？”</p>
“随便想的。”柏子灵答。</p>
柯晓默沉默了片刻：“真的么？”</p>
“怎么了？”她抬头问。</p>
“没事。”柯晓默顿了一下，支开了话题：“你觉得，明野最近是不是变了？”</p>
柏子灵闻言，挪过脸颊，红色的眼睛看向了斜对面的柯明野。</p>
柯明野正倚在椅背上，低头玩着手机，身后车窗上晃动着斑驳的光影。柏子妮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着，她的鼻尖红红的，呼息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脖子上。</p>
“三哥，好像很孤独。”柏子灵低下头。</p>
“和以前不一样么？”柯晓默追问。</p>
柏子灵低垂着眼眸，摇头：“有一点，好像更孤独了。”</p>
“可他最近话挺多的。”</p>
“孤独的人，才会知道孤独的人怎么想。”她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