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莫心里奇怪,捡起来细看,那蚂蝗已经僵直,没有了弹性,赫然是已经死了的。
童虎小腿处的伤口连续中毒,本来是肿起来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慢慢消了肿,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欧阳莫又伸手摸了摸童虎的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不少。他马上扶童虎坐起来,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童虎笑了笑,嘴唇虽然还是发白,但已经有了一丝血色。他答道:“现在感觉好多了。头没有那么晕了。”
欧阳莫想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有的小说里面写到云南苗人善用蛊术。他们中了毒之后,便会用蚂蝗放到后背上,让它们把自己体内的毒血吸出来。你看刚才这蚂蝗吸了你的血就死了,肯定也是这样的。”
邵清风见状,赶紧说:“那我再去逮几只蚂蝗回来。”
欧阳莫拦住了他,说:“你再过去一趟,非被吸成骷髅不可。我自有办法。”说完从刚才的纸壳里拿了一只鼓鼓的蚂蝗出来,用手使劲一捏,“噼”的一声,一股黑血从蚂蝗的前端喷射了出来,那蚂蝗又成了扁扁的了。
欧阳莫把这蚂蝗放到童虎小腿的伤口处。这蚂蝗刚被捏净了血,正在难受,一闻到血味,马上贪婪的吸了起来。不一会就变的鼓涨。
欧阳莫定定的看着这只蚂蝗。只见它吸饱了血,停了片刻,忽然吸盘一松,掉在了地上。欧阳莫捡起来一看,身体已经僵直,死掉了。
这办法有用。欧阳莫如法炮制,又捏了几只蚂蝗来吸。直到吸到第五个蚂蝗的时候,这只蚂蝗才没有立刻死掉。欧阳莫估计着毒血已经被吸的差不多了。现在再看童虎,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人也有点精神了。
欧阳莫找了一堆干枯的树枝,点了一堆火。然后把那些死的和纸壳里没死的蚂蝗一齐扔在了火堆里。火焰立刻烧的噼啪作响,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和焦臭味弥漫开来。
看到这里,邵清风忽然说:“我知道怎么避蚂蝗了。四川的茶马古道也有大量的旱地蚂蝗。但这些贩茶的人都不怕,他们过蚂蝗群的时候每个人都吸烟,蚂蝗就害怕烟味。它们只敢朝马身上扑,不敢吸人。”欧阳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不吸烟。你有带烟吗?”
邵清风急道:“不是。我也不吸烟。我是说咱们可以点些火堆,制造一些浓烟来驱赶蚂蝗。你想啊,那些蚂蝗既然害怕烟草,肯定也害怕浓烟。我们可以试一试啊。”
欧阳莫点了点头。又看看童虎,说:“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童虎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夜间赶路太危险了。谁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咱呢。我看不如就地休息一晚,明早再继续出发。”邵清风跟童虎经过了这么些折腾,也已经是累极了,都同意了欧阳莫的提议。
三个人原地露宿下来。入夜之后,藏区的温度变得非常的低。欧阳莫和邵清风捡了一堆干柴,点燃了一堆篝火。三个人挤在一起,才暖和了许多。
欧阳莫拿出一盒单兵口粮,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他问:“你们俩个怎么不吃东西啊,这东西挺好吃的。”一听这话,他俩都笑了。邵清风说:“我们部队上行军演练的时候,每次都是发的这种口粮。都吃腻了。”欧阳莫边吃边说:“是嘛。我可是头一遭吃这种东西。味道很不错啊。”童虎笑着说:“等以后你就吃腻了。”
欧阳莫问:“那你俩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邵清风答道:“光紧张了这一天,还真是感觉不到饿。”童虎看着狼吞虎咽的欧阳莫,好奇的说:“你从来没有在部队上呆过,却有这样的身手和心理素质。我真是服你了。看来你是天生的军人料子。”
欧阳莫“嘿嘿”一笑,其实心里掠过了一丝酸楚。要不是当时发生了劫匪的事,他现在还在学校读着书,还在享受着轻松自由的大学生活。哪来遭这份罪。说不定还跟那谁好上了呢。想到这里,欧阳莫心底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那临别前的一眼,算不算以死相许的哀怨?
欧阳莫躺在地上,仰看着格外璀璨的星空。逝去的灵魂,都会去往哪里呢?欧阳莫就这样看着,慢慢的流下了两行孤独的眼泪。
邵清风和童虎一天疲劳,互相靠着,已经沉沉的睡去。
一夜寒冷,一夜无话。
天亮的时候,欧阳莫看了一下童虎的伤口,已经完全消肿了,看来毒素已经没有了。虽然好了许多,但童虎被吸掉了那么多的血,身体非常的虚弱。好歹勉强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