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军事训练让他知道怎样在剧烈运动中调整呼吸,减少体力消耗,离战团远一码,他的心情就轻松一分,刚才那次瞬时间杀死七十人的惨烈爆炸让他心有余悸,面对那种可以媲美227毫米口径M270火箭炮的恐怖威力,唯有运气才是生存的最重要因素吧,沒错,他是个运气很好的人,只要继续……
思维停顿了,他的表情僵硬于毫无温度的阳光下,像一座冷冰冰的蜡像,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他缓缓伸出双手,想要握住贯穿胸腔的银亮骑枪,耳边传來饱含歉意的男性声音:“抱歉,背后偷袭是可耻的事情,但背对战场的逃兵无法适用骑士的美德,愿主神席拉宽恕你与我们的罪恶,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在云端上的天国重逢。”
埃利奥特双眼流露出悲哀之色,左手画出主神席拉的新月形圣痕,右手抽出骑枪,血柱从伤口狂喷而出,带走了军官的最后一分力气,他扑通栽倒在地,这个残酷、美丽又充满奇迹的世界旋转着离去,等待他的,是冷冰冰的现实世界,与失去角色身份、在“利维坦”再无法高升的可悲事实,
玫瑰骑士甩掉枪尖的血珠,将骑枪挂在鞍鞒,抬起面甲扫视烽烟缭乱的战场,他知道伙伴们可以应付这些敌人,自己的职责是消除所有不安定因素,将召唤增援的可能性消除于襁褓中,方才那个不知名的指挥官使用着奇怪的长柄武器,给自己添了一些麻烦,不过他并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坚定信念是骑士作战的最高纲领,虚晃一枪妄图逃跑的人是沒办法取得胜利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骑士。”骑枪静止在喉咙,埃利奥特居高零下望着躺在地上的指挥官,
楚峰咳出一口血沫,癫狂地大笑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这个沒有腿的怪胎……我不会死的,兄弟会的大人物在我身上施加了亡灵系的诅咒,就算杀死我一百次……”
枪尖轻轻地刺破皮肤,这场战役的指挥者失去了生命,
沒有人看到埃利奥特所做的一切,新生干草叉的伙伴们在各自奋战,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沉甸甸的信赖,知道伙伴们会看护彼此的后背,让自己可以专注于眼前的战局,底比斯圣队缓缓旋转,三名女战士的战斗到了关键时刻,
汉娜·斯图尔特将“海军上将”调回速射模式,一边以连串滚翻避过飞箭,一边高速开火射击底比斯圣队的下盘,炙热的弹幕扫过盾战士的腿脚,四五名战士來不及放下盾牌防御,惨呼着捂着脚跌倒,圣队立刻降低防御,将受伤的战士吐了出去,化为更缩小凝练的椭圆形,湛蓝色水龙虽然防御能力强大,但飞行速度很慢,无法有效抵御灵活的弹丸袭击,
汉娜扣动扳机低姿势不断扫射,忽然拇指扳动射速调节转职,左手从下往上一拍枪管,向着天空吐出一串火舌,接着拇指咔哒一动,继续低轨道覆盖射击,“两名矛兵换盾,中低防御姿势,攻击魔法还沒好吗。”指挥官大喊道,火系魔法师无法开口,“炎爆”魔法已经引导到了关键阶段,一颗巨大的橙黄色火球正在空气中凝聚,
子弹在盾牌上打出乒乒乓乓的爆鸣,盾步兵能感觉到每一颗弹丸带來沉重的冲击力,像铁锤一样敲击钢盾,把持盾的手震得发麻,幸好底比斯圣队在身后提供强大的支撑力,只要坚持下去,那个可恶的红衣女人总有子弹耗尽的一天,这名盾步兵如此思考着,尽量用盾牌护住身体和脚面,这时空中传來细微的呼啸,一片蚊虫样的黑幕从天而降,沙沙洒在人群中,溅起炽热鲜血的雨点,子弹射进头盔,穿过眼眶,将盾步兵的大脑绞成浆糊,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想到这次攻势从何而來,
“哗啦。”底比斯圣队的防御体系崩溃了,十几名步兵栽倒在地,汉娜·斯图尔特以隐秘手法向天空发射了一片高抛物线的弹丸,沒有人想到这些画出驼峰形弧线的子弹会延迟十几秒后才在头顶出现,防御无法同时照顾天空和大地,
外围防御混乱,旋转停止了,底比斯圣队脆弱的核心显露出來,指挥官与火系魔法师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女人,水系魔法师调动水龙想要遮挡即将到來的攻击,
汉娜·斯图尔特咔哒一声旋转大枪,换上了最粗的一根枪管,“最高输出……鬼神弹。”六个散热口喷出五码长的白色蒸汽柱,后坐力推动红衣女人的双脚在地面上犁出沟壑,光芒照亮斯图尔特当代家主古井不波的俏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