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里个啷......”
伴随着他的脚步声，还有阵阵哼唱声，方宝善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无名小调。
“冉丫头也回来了？！”
简单打了招呼，方宝善和两人侧身而过。
但就在这短短片刻之间，方青冉敏锐闻到了方宝善身上那阵阵酒气。
爹去喝酒了？
不光是她，就连柳翠竹都闻到了，连忙开口询问。
“你去哪里了，怎么弄的浑身酒气？”
柳翠竹老实，根本没有怀疑他出去寻欢作乐，反倒是担忧满满。
闻言，方宝善脸色微微一变，搪塞之言，随口就来。
“啊，确实喝了一点酒，几个工友非得喝两杯，我却之不恭啊！”
他心里清楚得很，柳翠竹绝不会刨根问底。
只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果然，听完这话，柳翠竹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随即便不再追问。
“那我给你倒杯水喝，一会煮点醒酒汤，不然晚上要难受！”
柳翠竹转身去倒水，方青冉却盯着方宝善，思绪纷飞。
奇了怪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工友找他喝酒，今天是怎么回事？
方青冉轻轻皱眉，不停打量着方宝善。
“冉丫头，你老盯着我做什么，七宝怎么不见人影！”
方青冉没理这一茬儿，仍然直勾勾的看着方宝善。
方宝善短短几句话之间，透露出来的那股子心虚，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在镇上遇见的那个人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和面前的方宝善再度重合。
方青冉不打算直接戳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事，七宝玩累了，正在睡觉，先不用管他！”
一边说着，方青冉又靠近了几分。
方宝善除了淡淡的酒气之外，还有浓浓的脂粉香！
再看他的穿着，和自己在镇上见到的人影一般无二。
甚至连腰间的荷包，都如出一辙！
要说这个爹没问题，方青冉打死都不会相信。
“爹，您今天喝酒之前还去哪里了？”
方青冉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方宝善一下子愣住了。
“啊？”
这丫头莫非发现了什么？
惊疑不定之中，方宝善便听到方青冉又开口了。
“就是随便问问，今天在镇上看见一个人影，跟你特别像，不过那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还领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呢！”
方青冉字字珠玑，方宝善心乱如麻。
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吧？
可是他仔细一瞧，方青冉面无异色，又不像是知道实情的样子。
左右一合计，方宝善打算坚决隐瞒到底。
“人家美若天仙的女人，哪里能看得上我，你必定是看岔了！”
方宝善不回答则已。
一番话说出来，方青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的也是，不过您身上怎么有一股脂粉气？”
方青冉仍然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方宝善信口胡诌。
“我这不是去胭脂铺子了嘛，瞧瞧我买了什么！”
恰逢此时，柳翠竹去而复返，方宝善终于掏出了那残次样品。
“翠竹，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给你买的胭脂，就是忙，那也不能亏了你！”
把那残次品递给柳翠竹，方宝善顿觉有了底气。
“冉丫头，恐怕是去胭脂铺子的原因，身上才粘染了一些脂粉香气，你莫要瞎想！”
方青冉见他越说越离谱，心底一阵冷笑。
自己这个老爹确实变了，变得陌生了。
原本老实巴交的泥腿子，现在竟然在外面养女人了！
“你这家伙，买胭脂花了多少钱？咱们怎么能如此奢侈！”
柳翠竹拿着残次品，左看右看满嘴嫌弃。
可是她脸上的惊喜，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贵不贵，花了五两银子罢了，我头一回发这么多月钱，自然要花在你的身上！”
方青冉冷眼旁观，再次笃定。
这渣爹，这是要想方设法把自己那账给算计出来了！
果然，柳翠竹不疑有他，满脸嗔怪之色。
“五两银子，这小玩意儿怎么如此之贵，你以后可别乱花了！”
方宝善满脸得意，随意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