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起来,似乎是我更亏,我的不过是顺水推舟,而你的可不简单。”到了这个时候,景慕年却忽然迟疑住了。
段恒生皱眉,似乎很是不满,但他拿景慕年没办法,只好松口说:“你不是喜欢银子吗,事成之后我许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如何?”
景慕年笑而不语的看着他,这让段恒生开始怀疑自我,正当段恒生想要反悔的时候,景慕年开口答应下来:“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合作愉快。”景慕年朝段恒生伸出手。
段恒生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回握住景慕年的手说:“合作愉快。”
郑府书房中。
郑阔尹坐在书桌前听管家在一侧汇报,屋内气压极低,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说,他最近都没什么表示,一直在原地踏步?多久了。”郑阔尹微微颔首敛眸,不知在琢磨什么。
“大约已经有小半年了,听留在那儿的眼线说一直有看见他的动作,却迟迟没有汇报,主子,这段恒生该不会是要反了吧?”管家纳闷道。
“原本这天底下谁反我都相信,他反我怎么都不相信,却没想到最信任的人居然在我背后下刀子。”郑阔尹骨节捏的发白。
段恒生是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是过命的交情,但是这半年以来段恒生所作所为都让他无比怀疑,到现在彻底失望。
“主子,既然段恒生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现在他的目的就是主子了。”管家将郑阔尹扯出思绪,担忧道。
管家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的段恒生什么都有,况且那个都那个东西还在他手里,现在反抗想要回来咬他们一口,对他们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张悦那边情况如何?”郑阔尹手微微敲击着桌面,距离那天已经要过去小半个月了,丝毫没有璟云奕的消息,难道从头到尾他都没收到这边的消息吗?不可能是,他重要的女人在这边,他不可能不来的。
“张大人这几天密切关注着他,听说除去府中人员稍有变动之外倒也没出什么别的动作,再就是钟大人的探子这几日似乎来往的比较频繁。”
郑阔尹呼出一口浊气,前后狼后有虎,想要反他郑阔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肉!
“让人去段恒生那边打点招呼,警告他再轻举妄动小心自己的脑袋,至于钟大人那边,还是先让人盯着,注意二姨娘的动作。”郑阔尹说。
现在局势不稳定,他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不愿意轻举妄动,走错一步都会粉身碎骨,按兵不动来的好,实在不行也只能求助那两人。
后院,苏莲衣侧躺在窗口,任由午后的阳光倾洒在身上,已经入冬了,估计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下雪了,总觉得时间过的好快,时不时还会怀念以前在皇宫的生活。
“在这里睡着是会感冒的。”莫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莲衣缓缓睁开眼,莫笃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我在晒太阳。”苏莲衣坐起身,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朵乌云将阳光盖没,阴冷冷不丁让苏莲衣打了个寒颤。
“你还是进去躺着吧。”莫笃说着率先走入房中,看了看四周,说:“好像前天晚上府中来了什么人,你见到了吗?”
苏莲衣心头一跳,莫笃说的不会是景慕年吧?不过她发现了不可能不来阻止,兴许只是猜测罢了。
苏莲衣佯装疑惑的挠挠头说:“什么人?”
莫笃扫了一眼苏莲衣的神情后摇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这段时间别到处乱跑,府中上下都很紧张。”
说完莫笃就走了,苏莲衣坐回床上,莫笃说的这话,该不会是郑阔尹准备行动了吧,亦或者是其他人行动了。
苏莲衣朝院外走去,倘若是这样的话,不如先摸清楚府中上下的情况,到时候就算是打起来她也好逃跑不是?
郑阔尹并没有完全限制她的行动,苏莲衣装作看风景的模样四处逛着,郑府上下都布满了眼线,苏莲衣暗暗记下了他们大概的位置,在这个时候不难看出,平常怎么都想不到一棵树上蹲着两个人。
后门这边防守反而多一些,就连巡逻的侍卫也多一点,靠近前院那边除去一些家奴院工也就偶尔有侍卫过去,是一个很好的逃跑空隙。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猛然响起男人的声音,苏莲衣下意识回头,就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警惕的看着苏莲衣。
苏莲衣忙解释道:“我只是在这边看看风景,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能走到这里来?”侍卫不相信,慢慢朝着苏莲衣逼近:“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府中从来没有人来‘看风景’。”
苏莲衣心中警铃大作,正想着如何辩解,侍卫的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苏莲衣下意识想躲开,忽然身边刮起一阵风,再看面前出现一人。
“你在做什么?”男人声音低沉,质问道。
侍卫被吓了一跳,上下打量男人的衣着:“是张悦大人身边的?我只是警告她不要乱走而已,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到了这边,说不定心怀不轨。”
“我知道了,这边交给我,你先走吧,若真有嫌疑会交由郑大人处理。”男人沉思片刻后说道。
侍卫也没有再坚持,转身离去,苏莲衣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王妃,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苏莲衣浑身一颤,惊喜的看着他,却没有太大的动作,低声说:“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