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所有部队于山南与林州交界的高阳县内会合,期间再未遇到叛军。
又二日,于林州南部广元县南丰山一带遇到一股近万人的叛军主力。对方依靠山间密林与大军展开游击战,双方在广元县与清河县一带山林中激战九日,终被大军将其主力围歼于大虎岩。叛军其余各部逃入曲州境内。
四日后,大军到达曲州,进行短期休整。从曲州守备那里得到的最新消息:曲州通往夷岭、南屏二州的唯一通道,镇南关已于五日前被叛军攻取。当时,叛军趁夜间从镇南关南北两侧近五十米高的悬崖上,用绳索降入关内,打开城门引大量叛军攻入。守关将领见情形不妙,果断弃关。把队伍拉到镇南关东边约五里外的虎口岭,凭借天险阻止叛军趁机进入曲州境内。目前虎口岭共计有七千五百余守军,凭借临时修建的防御工事,在抵抗叛军的攻击。这其中有镇南关败退的一千五百兵卒,以及曲州前去支援的六千步卒。这已经是曲州一带目前能够调动的最大兵力。
镇南关失守前,南屏、夷岭方面传来的最后消息是两州面临叛军近十万大军的围困,已经把分布于各县的步卒集中在州城内拒敌。也就是说两州各有一万守军,正在面临五倍于己方的叛军围困。能否坚持到大军前往支援还是未知之数。而前往救援的道路上,唯一的通道镇南关还被叛军的至少五千步卒所控制。
半岛三州多山,尤其是夷岭、南屏二州更是地广人稀,十万叛军已经超过当地的半数人口。这意味着当地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就算是大军可以及时赶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之间可以把局面控制住。
宋云睿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局势怎么发展到这一步,才想起来出兵?”
守备将军何雄苦苦一笑,说道:“不瞒大人,我也本是山越土著之后,只不过自幼便生活在曲州,条件远远好于他们,所以……那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实际上这一次叛军所以声势如此浩大,发展如此迅猛,其根本原因还是出在去年的那一场旱灾!”
“旱灾?那可是我亲手制定的赈灾计划,自信绝对没有任何偏颇。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大人的计划没有错,只是这田地大多都掌握在地主富绅的手中。而那些山越土著大多靠租种他们的土地生活。去年的一场大旱,令那些地主富绅们收入大为减少。今年夏收自然要加倍剥削。如果现如今的太守大人,能有去年余大人的一半体恤之心,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
“这些天杀的狗才!把下民逼得没有活路,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个……”何雄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不知……不知大人将如何让处置?”
宋云睿与他的目光对视了许久后,深叹了一口气:“唉!我等只是行伍之人!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左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