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快,去得也快,三千飞鱼卫自东门而出,诡异的是,作为计划的幕后主使者,殷无尘和范良,以及范无咎,居然留了下来,并没有跟随叶天南离开。
想要水淹晋城,其先决条件,自然是要鱼饵的,否则怎么请君入瓮?
只怕赵宇轩也不会想到,殷无尘会这么疯狂,胆子也会这么大,敢这么来玩,便是他,也不敢在没绝对的把握之下,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格局决定了气魄,眼界决定了高深。
殷无尘的魄力,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正如叶天南刚才跪在地上,要求以傀儡代替他坐镇晋城,否则就不出城一样,对方照样一意孤行,没给叶天南机会。
范无咎从门外走进来,叩首拜道:“侯爷,外面来了两个传信使。”
“传。”
“好戏要开场了。”
“侯爷英明,看来七王的本质还是和谈,没有鱼死网破的心思,这样的话,反而更好办了。”
“老范有何指教?”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七王这时候让传信使过来,有三种可能,第一,内部不和谐,可能有人投诚,第二,便是试探侯爷在面临大军压境的态度,毕竟您的态度,决定了他们的决定,第三,则是刺杀。”
“那你觉得这会是第几种可能?”笑了,问道:“我可不想生灵涂炭,本侯的梦想,是世界和平与安宁。”
范良强忍着心头的笑意,这家伙,凡尔赛呢,昨晚的大屠杀,是谁下令的?
晋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权贵死伤殆尽,几乎片甲不留。
但殷无尘却还本着斩草要除根的想法,不论男女老幼,都纷纷屠戮了个遍,这样的人,崇尚和平?骗鬼去吧。
哦,这世上是没有鬼的。
“无咎的身手属下很清楚,他既然说是两个传信使,那么,对方身上就没有能够伤及侯爷的武器。
再则,有无咎在,十步之内,除非神明降世,否则,无人能够对侯爷产生威胁,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们,是来试探您态度的。”
“怎么就不是投诚?”
“侯爷应该很清楚,您的目的,是彻底铲除八王,投诚,只会分裂他们目前纠集起来的力量。况且这计划是赵宇轩给到的,那么以他的脾性,也不可能容忍七王有二心,不然的话,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殷无尘点了点头。
“侯爷,传信使到了。”
“让他们进来。”
范无咎站在殷无尘左侧,持剑而立,目光如雷,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个传信使。
范良则和殷无尘坐在主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进来已经不少时间了,但谁都没开口。
传信使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这难道就是殷家的待客之道吗?”
听到这,殷无尘乐了,看向开口的人:“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只有手枪。”
说完,抬手就是一枪,近距离之下的子弹,精准无误的命中了对方的脑袋,啪的一下,后脑盖都被掀了下来。
旁边的信使脸色大变,高呼道:“侯爷饶命啊,小的只是来传达七王的信息,并没有危害侯爷的意思。”
“本侯晓得。”
范良轻了轻嗓子,嘀咕了一声刚才还说不斩来使呢,随后方才开口,问道:“信使莫怕,有什么尽管说来,我们,是好人。”
噗——
殷无尘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这老东西,说话还真有一套。
同僚就死在旁边,鲜血还在冒烟,这信使哪里还有脾气摆架子:“侯爷,七王让……”
刚说到这,他又突然闭上了嘴巴,似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以至于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愣是被他吞了回去,憋得他原地打了好几个颤。
殷无尘没有耐心,也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就要拿枪。
王者之气,是需要武器加持的。
信使不晓得枪为何物,但就刚才那一手,也晓得一旦殷无尘抬手,自己就会死,他不敢犹豫,赶忙开口:“让侯爷投降。”
“本侯知道了。”
殷无尘站起身,拧着枪走到信使跟前,蹲下身子,默默地看着他,这个人,年岁的确不大,顶多三十吧,既然能当信使,想必口才必定一流,其实是他想错了,被他杀的那个才是信使,而这个人,却是刚才那个人的保镖。
“回去告诉他们,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还想和我殷家对抗到底的话,我灭他们全族。”
信使吞了口唾沫,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刚对上殷无尘的目光,便又低下头:“小……小人记住了。”
“滚吧。”
“啊?”
信使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似乎不信殷无尘会说出这句话。
他以为,自己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