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雍州府,范良!”
这简短的一句话,成了他日后的名言,但凡听到这句话者,无不为之胆寒。一老一少,独闯雪原,持剑而立,龙源争鸣,铿锵有力,黑色帅气在皑皑白雪中,成了一道靓景。
锦帐打开,走出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即使脚下白雪厚三尺,他也依然赤足着地,英武不凡。
“赞美雪原。”
范良摸了摸胡须,心想,这人,应该就是熊氏部落的当代族长,熊连尚了。
……
殷无尘站在城墙上,看着叶天南在下方操练士兵,心头计算着时间,随后抬头看向雪域之外。
“野人就该杀光,你说是吧。”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戴着镣铐的人,正是翼王的首席幕僚荀惑,这些日子,他过得很滋润,相较赵宇轩的老鼠地牢,他的日子很潇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兴许料想自己活不长了,所以也没矫情.
美食,吃之。
美女,用之……
直至今日上了黑龙关。
翼城距离雪域并不远,或者说,翼城之外的交接点,正与雪域上的柳絮部落接壤,二者之间来往密切,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荀惑眼神冷漠,没有流露出情绪,他当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最终还是迟疑了,转而问道:“是来送我上路吗?”
“本侯舍不得你。”殷无尘转身,脸上挂着笑容,当即下令解开对方的镣铐,随后,才缓缓说道:“范良是军事奇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姑且算半个人仙,但这样的人,往往有着巨大的缺陷。
排兵布阵、攻城拔寨他能无往不利,但,治理方面,就不行了,而这点,本侯还是希望荀先生,能够放下之前的芥蒂,帮我担此大任啊。”
荀惑面露不屑,笑道:“侯爷自称奸雄,理当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才是,怎么还想着治理方面了?这不是笑话吗?”
殷无尘并未辩解,斩草除根,是他的准则,但有些时候,还是要顺应时代做些改变的,谁规定了杀光一地就不管了的?
“你可能看错了我,以前是,现在是,或许,未来也是,但我想告诉你,天地之大,并非这九州沃土,放眼寰宇,西有教廷虎视眈眈,北有罗刹威胁不断,遥远的海外,还有白鹰在天盘旋。
我九州,过的不安,本侯无非就是想统一九州,重塑晨曦魂魄,点燃科教文明,站在这文明之巅罢了。
你说我是杀人魔,但你可知,攘外必先安内,张开的五指不如握紧的拳头,倾九州之力,才能在这世界上站稳脚跟,先生难道想,几十年过后,这世界,再无九州吗?就想眼睁睁看见我们被他人分裂吞噬?”
忽悠,绝对的大忽悠。
可若忽悠能够喜提一人才,他殷无尘,还是觉得值的。
新世纪的人才,腹有五千年的历史,引经据典,出口成章,那是他的惯性,当然,也是他的优势。
用来忽悠这个时代的愚民,作用可能不是很明显,但在大义中夹杂私活,携带鸡汤的话,某些人,可能就真的中招了。
荀惑愣在原地。
就这么望着殷无尘。
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多聪明,如何听不出里面的浮夸之意,可心弦,怎么就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呢?
他是煎熬的。
至少,在听闻这番话以后。
……
雪域上,一座巨大的金法,首先,熊氏部落本是你二姐殷雨薇的核心力量,而她同荆州世子赵宇轩又有着婚姻关系,上次野人攻城,幕后黑手,可能就是他们,甚至可以说,他们早就在野人攻城之时,就已经暗中派遣了部队偷渡到了雪域之上。”
殷无尘陷入了沉思。
如果荀惑说的为真,那么,自他从这世界上苏醒开始,荆州,就已经开始了吞并雍州的计划。
联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殷商薇都没有反对,反而还不断的支持他,不仅上奏中州天子让他承袭开尘之名,还立他为飞鱼卫统领,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示着,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