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高手?这,就叫高手,这突然的变故,让殷无尘措手不及,叼在嘴里的烟都差点掉了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
王朗提起头,楚楚可怜。
呕——
众人忍不住了。
殷无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骂咧咧的道:“滚吧,本侯不杀你,杀你,脏了我的手。”
本来就是个老东西,连凤山大败,失去了西方为外援的他,没有了药剂和一些私密的药丸之后,还能获得了及时?
别看他的能力很强大,可正应了那句话,获得力量,总要用身体的某些方面去兑换,亦如刚才的娇媚男子,在死亡之时,全身腐烂,化为一滩绿水,那模样,就算是亲爹来了,也认不出来。
不对,这些人,是没爹妈的,殷无尘骂了一句,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该多好,这样,还能证明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和精怪,可惜,他们不是,只是一群做错了路的可怜人,以为基因药剂让他们成为了神,却不知这代价,到底是有多大。
王朗站起身子,千恩万谢,脑袋都快磕破皮儿了。
“让开。”
殷无尘下了命令。
环绕在四周的数万甲士,齐齐散开,露出一条通往活命的康庄大道,但便是如此,也全部拔出了刀,举在胸前,那一刻的万众齐心,对应着王朗的万众瞩目,他觉得,也许死了会更好。
因为从这里走过去,他就知道,这辈子,永无宁日。
没人会杀他,
可他,会一直活在梦魇中。
没有西方的帮助,他将每天沉迷在诛神之战的恐怖噩梦中,直至他老死,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直至尸体化作骸骨,被地上的蚂蚁和细菌腐蚀,然后尘归尘土归土,完结他这颠沛流离的一生。
可悲可叹可气,却不可怜。
他就这么走了。
穿过千军万马,
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王朗,是一个缩影,是这九州大地,万千投靠西方人的悲凉结局,恰到好处地诠释了靠谁不如靠自己。
终究,他会活下来的。
王朗停留在尽头,转身,看着站在人群后的殷无尘,毕恭毕敬的一拜,嘴唇蠕动,一开一合,风声很大,距离很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殷无尘却笑了,似乎听到了对方的谩骂和心里的祝福。
你也早点死吧,老梆子,这才是你的归宿,殷无尘在心里如是说道。
随后举起刀:“英灵再上。”
“随我,诛灭西越联盟。”
连凤山外围,就是西越人的势力范围。
众人齐声开口:“陷阵之志!”
“杀!”
黑甲铁骑翻身上马,率先冲了出去,重甲步卒紧随其后,扛着象征雍州的黑龙器,自这连凤山为,开始了横扫四方。
……
余下的战斗,殷无尘没有参与,其实胜券在握以后,哪怕对方还有基因战士,但现在,他们应该也不敢轻易出头吧。
他坚信那个西方男子并没有死,而是藏在西越联盟中,毕竟,那地方还有基因战士,不过他觉得,如果对方是聪明人的话,现在,应该是在骂骂咧咧地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嘿,他还真猜中了。
这会儿的他,正秘密将自己的手下一个不留地全部召了回来,打算连夜赶回家,特别是在得知那数万部队已经杀过来的时候,完全成了惊弓之鸟,不仅勒令自己手下不要贸然出手,还连带着让西越人闭守城门,拒不迎战。
其实他们还有反击之力的,好歹也有十几万甲士存在,这不战而屈人之兵,正好入了殷无尘的下怀。
当数万人轮番在城墙下交战,谩骂的时候,城内的人,由最初的愤怒到无奈,直至现在的自我怀疑。
难道,他们真的天下无敌吗?
那一支摆在城门外的黑甲铁骑,迎风飘扬的黑龙旗,似在宣告着,他们,才是天下真正的主宰。
没有人敢去质疑坐在黑甲铁骑后方,那尊帅撵上的轻佻男子,到底有多么恐怖。
殷无尘喝着茶,瞧着二郎腿,和范良在下棋。
火烧连凤山以后,殷无尘的光辉战绩,再次填了浓重的一笔,当消息传回雍州和南湾岛以后。
没有一个人是不开心的,当然,也有许多不开心的。
那种矛盾的思想在心里冲击着,似要把人都分成两份,一面是膜拜他们战无不胜的殷侯爷,一面是忌惮于他的手段居然还是这么狠,似乎,不论到什么地方,他都不会改变那种放火烧山,或者屠杀战俘的习惯。
咱这侯爷,有点屌啊。
这是人民的心声。
“他们还不投降,这有点难熬啊。”殷无尘放下棋子,看着城墙上那群哭丧着脸的守城士兵。